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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分明是南唐傀儡术的痕迹!
五更梆子敲响时,机关臂残骸突然指向龙池方向。那里是前朝大明宫遗存的地热汤泉,此刻正蒸腾着血色雾气。林峥背起昏迷的李十二,踏过满地契丹狼骑的残肢,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得如同通往地狱的锁链。
第七章 星陨狼颅
一、熔岩锻魂
狼头山的轮廓在血月下起伏如獠牙,林峥的机关臂缠满湿牛皮——这是渤海老锻师教的法子,防着地脉里渗出的硫磺气蚀了精钢关节。李十二赤脚踩在火山岩上,足底新生的鳞片与岩层里嵌着的星陨铁共鸣,每一步都留下焦黑的蝌蚪文。
"耶律阿保机的锻炉,是用女真萨满的血浇过地基的。" 带路的渤海人突然开口,他残缺的左手戴着三指铁套,正是指向熔岩洞口悬挂的青铜狼颅。那狼眼窝里塞着整块星陨铁,在热浪中流转着二十八宿的光晕。
林峥的刀鞘突然撞出火星。 十二具契丹狼卫从熔岩管顶端垂降,他们锁子甲上的星纹正随着《乙未元历》的日食周期明灭。为首的武士挥动链锤,锤头竟是半块青铜棺盖——正是第七十四号棺缺失的北斗枢钮!
二、靺鞨淬锋
李十二的毒血在岩地上蚀出卦象。 当链锤砸向林峥面门时,少年突然撕开胸前绷带,让傀儡丝扎进滚烫的星陨铁脉。熔岩河霎时暴起九道火柱,将狼卫甲胄上的陨铁碎片熔成银浆。
"是时候了!" 渤海锻师将铁套插入岩壁,靺鞨淬火术激发的冰雾与熔岩相撞。蒸汽中浮现出耶律阿保机的锻造影像:同光三年七月初九,三百块星陨铁在日食阴影里被浇铸成棺椁,唯独第七十四块铁胚被刻上海东青纹章。
林峥的机关臂突然不受控地抓向狼卫首领。 在捏碎对方锁子甲的瞬间,内衬露出的丝绸残片竟绣着淮南军监造字样——这与邺都行宫腐尸靴底的黄泥产生了致命关联!
三、铁忆溯光
锻铁冢最深处的熔潭里,十三柄狼颅锤悬于铁链。 当李十二的傀儡丝缠上其中一柄时,潭底突然射出光柱,将《乙未元历》的日食轨迹投射在洞顶。渤海锻师盯着变形的二十八宿:"原来阿保机把第七十四棺改造成了..."
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。 三个南唐牵丝客从岩浆里升起,他们手中的陨铁傀儡线正与李十二体内的秘术共振。少年眼白泛起吴越海潮纹,口中却用契丹语嘶吼:"清泰二年...荆南...铜棺渡海..."
林峥斩断傀儡线的刹那,星陨铁突然记忆复苏——熔岩上浮现出晋阳城头的画面:天祐五年那支射杀昭义节度使的弩箭,箭簇竟带着淮南军水纹!
四、血淬星纹 "这才是靺鞨淬火术的真义。" 渤海锻师突然将铁套刺入自己胸膛,带着契丹文密码的血箭射入熔潭。十三柄狼颅锤开始急速旋转,在洞顶刻出完整的河图洛书。
李十二锁骨处的虎头烙印突然脱落,露出底下南唐皇室专用的金丝傀儡枢。当星陨铁记忆投射到傀儡枢上时,浮现的竟是同光四年政变当夜,邺都行宫地下冒出的青铜棺群!
契丹狼卫在熔岩雨中疯狂后撤。 林峥拽着失控的李十二跃入通风井时,瞥见井壁刻着列残缺的汉隶——正是冰河沉船里那具六指骷髅的字迹:
「棺非棺 星非星 七十四渡海处 即洛书归墟」
历史考据手记
耶律阿保机确实在神册年间(916-922)设立"铁冶都监",契丹锻铁技术融合了渤海、汉人工匠智慧
《乙未元历》为后晋天福元年(936)颁行的历法,记载了同光三年(925)至天福元年的日食数据
渤海国灭亡后,遗民组建"定安国"等反抗势力,其锻造术在《契丹国志》中被称为"冰火淬魂技"
南唐傀儡术详见陆游《南唐书》载:"烈祖好机巧,命内府造牵丝木人,可歌舞搏击"
第八章 烛九阴冢
一、机关溯光
邺都行宫的地砖在暴雨中浮起,露出底下青铜铸造的二十八宿星图。林峥的机关臂扎进北斗天枢位,云冈石窟的忍冬纹突然沿着钢骨蔓延——这些北魏年间的浮雕纹路正在吞噬契丹狼卫的血。
"不是改道,是截流。" 李十二踩着翻涌的黄河水,傀儡丝缠住浮出水面的镇河铁牛。那些开元年间铸造的兽首相继睁眼,牛角里喷出的却不是水,而是带着星陨铁碎片的血雾。
烛九阴的头颅破开河床时,整个河北道的更漏都停了半刻。这条传说中掌管昼夜的机关兽,脊椎竟是用七十四具铜棺首尾相接而成。林峥手臂的纹路突然刺痛——最末端的棺盖上,李克用的独眼图腾正在渗血。
二、阴符天机
青铜兽首吐出《乙未元历》的残页。 当李十二的毒血滴在泛黄的麻纸上,字迹突然游动起来,在暴雨中组成浑天仪结构。三颗陨铁珠分别停在同光三年、清泰二年和天福元年的日食刻度。
"他们在改历法。" 渤海锻师的铁套刮开烛九阴鳞片,露出内壁的淮南军水纹。林峥的刀锋突然被磁力吸向机关兽左眼,那里嵌着的竟是昭义节度使遇刺时的弩箭残骸!
黄河水倒卷上天时,李十二锁骨处的金丝枢纽射出光柱。众人脚下浮现出完整的黄道十二宫图,而缺失的双鱼座位置,赫然是冰河沉船里那具六指骷髅的轮廓。
三、玉玺归墟
烛九阴的右眼炸开,飞出的不是齿轮,而是半枚传国玉玺。 玉璧上的"受命于天"四字在雨幕中投射出幻象:唐僖宗逃亡蜀地时,将真正的玉玺熔进星陨铁,铸成了第七十四具铜棺的北斗枢钮。
"归墟不在海上。" 渤海锻师突然扯开衣襟,他心口处的冰纹正与林峥的云冈忍冬纹咬合。两人肢体接触的刹那,烛九阴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