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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隔着布满雪花的监控屏幕,看着审讯室里那个戴电子镣铐的老人。他的左耳后方有块暗红色胎记,形状像半片枫叶——和父亲笔记里记载的一模一样。
这是2045年9月15日凌晨三点,距离太阳黑子爆发还有四十七分钟。
"周工,三号中继站又收到那个加密信号了。"实习生小吴闯进观测室时,我正用棉签清理无线电发报机的铜质旋钮。磁暴预警的红光在天文台穹顶流转,在父亲留下的老式发报机上投出血色波纹。
我手指猛地抽搐,棉签戳进旋钮凹槽。这套六十年前的老设备是父亲失踪后留下的唯一遗物,此刻某个晶体管突然发出蜂鸣,墨绿色示波器上跳动着规律脉冲。
"这不是太阳风干扰。"我扯过频谱分析仪,加密波形与三天前故宫文物失窃案中截获的信号高度重合,"有人在用冷战时期的军方密码..."
话音未落,发报机自动吐出纸带。当莫尔斯电码在泛黄的纸卷上显形时,我的血液在防护服里凝结成冰——这是我们周家自创的暗语,最后一个使用它的人,是2003年带队追查西北文物走私案的父亲。
"小远?"耳麦里突然炸响的声波让我撞翻工具箱,生锈的六角扳手在防静电地板上叮当作当。这个带着甘肃口音的低沉嗓音,和记忆里卷着沙尘暴的生日电话完全重叠。
"爸?"我死死按住震颤的送话器,看着示波器上双重叠加的时频信号,"你在哪?现在哪一年?"
"敦煌西边三十公里的无人区,2003年10月18日。"杂音中传来骆驼刺被风撕扯的声响,"我们追踪的走私队突然消失了,就像被沙..."
闪电般的直觉劈开混沌,我扑向天文数据库。泛蓝的全息投影中,二十年前的今天正对应着史上最强太阳风暴,Kp指数突破9级的紫红色区域笼罩整个亚欧大陆。
"听我说!你所在的位置即将出现磁暴性雷电,马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