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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着卡片嗤笑出声。当年暴雨夜从车轮前拽回的小女孩，原来就是天晟的千金。更衣镜映出他扯开衣领时露出的锁骨，那里本该有块胎记，此刻却被嶙峋的疤痕覆盖。
便利店玻璃突然炸开蛛网裂痕。李不凡侧身躲过飞来的砖块时，听见巷口摩托车的轰鸣。黄毛嘶哑的吼叫混着发动机咆哮：“姓李的！虎哥要见你！”
他慢条斯理地系好鞋带。三年前车祸消失的胎记，今夜提前出现的天晟邀约，还有突然寻仇的地头蛇——冥冥中有张网正收紧，而织网的人恐怕没想到，蛰伏的兽睁开眼了。
摩托车尾灯在巷口划出猩红弧线时，李不凡正把最后半瓶矿泉水浇在砖块上。砖缝里渗出的血丝混着水流进下水道，他踢开卷刃的钢管，从黄毛裤兜摸出包皱巴巴的中华。
“告诉虎哥。”他叼着烟踩住黄毛颤抖的手腕，碾烟灰似的慢慢施力，“当年他往刹车油里掺糖的时候，就该想到有今天。”
便利店后墙的监控探头闪着幽光。李不凡抬头瞥了眼十点钟方向的写字楼，二十三层某扇窗前的人影倏地拉上窗帘。他弯腰捡起沾血的校徽揣进口袋——苏小雅大概没想到，重点中学的优等生徽章会成为虎哥手下认人的标记。
蓝湾会所的霓虹灯牌浸在夜雾里，泊车小弟接过钥匙时多看了两眼他的二手电动车。电梯门将合未合之际，高跟鞋尖卡进缝隙，裹着黑丝袜的长腿后是张娇艳的脸：“李先生？”
女人胸前的翡翠吊坠晃得他眼熟。三年前车祸现场，救护车蓝光里也有这么一抹浓绿闪过。她指尖划过他袖口破线处时，李不凡突然攥住她手腕：“谢总派你来验货？”
“验伤。”女人抽回手的动作像在解九连环，从铂金包里抽出消毒湿巾慢条斯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