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芒没入他心口。他踉跄着扶住妆台,额角青筋暴起,似有无数红线从七窍中钻出。
"不可能..."他望着飘落的灰烬,那是我方才烧毁的蛊引——一绺用红绳系着的青丝。
门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。苏玉柔裹着狐裘扑进来时,我正将合卺酒浇在青铜兽炉上。酒液遇火轰然腾起幽蓝烈焰,映出她瞬间惨白的脸。
"姐姐这是做什么?"她柔若无骨地往萧承渊怀里倚,指尖却悄悄去勾他腰间锦囊,"今日是你们大喜..."
我拈起案上朱砂笔,在虚空画了个定身符。苏玉柔突然僵在原地,锦囊中滚出个扎满银针的布偶,正是萧承渊的生辰八字。
"好妹妹,"我用喜秤挑起那个巫蛊娃娃,"你猜王爷此刻,还能不能闻到你身上遮掩蛊虫的苏合香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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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牢里蒸腾着腐草与铁锈的气味,我掐诀点燃墙角的鲛人灯。苏玉柔腕间铁链撞出清脆声响,倒显出几分世家贵女的从容。
"姐姐当真以为王爷会信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?"她晃着脚上金丝绣鞋,鞋尖缀着的东珠正巧映着天窗漏下的月光,"十年前你没能摔死我,如今..."
我蘸着朱砂在黄符上勾出傀儡纹,符纸触到她额头的刹那,她唇角的讥笑突然凝固。地底传来锁链震颤的轰鸣,惊起檐角栖着的寒鸦。
"说,惊马案当日你如何买通马奴。"
苏玉柔的瞳孔开始涣散,喉间却发出幼猫般的呜咽。这是傀儡符将生效的征兆——前世我在苗疆古墓里学来的禁术,能教人吐出深埋心底的秘密。
"我在...在马鞍夹层涂了...啊!"她突然凄厉惨叫,七窍涌出黑血。我猛地扯开她衣领,果然看见心口蠕动的蛊虫,正是南疆噬心蛊。
萧承渊的玄铁剑就是在这时破空而来的。
剑锋削断我半截青丝,深深楔入石壁。他眼底猩红如兽,身上还沾着喜堂的合欢花瓣,可握剑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