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发扫过她发烫的左耳：「这么在意？」喉结随着吞咽滑动的频率，和七年前递来薄荷糖时一模一样。

警报声突然响起，自动喷淋系统开始运转。

被他拽着手腕往外跑时，左耳传来久违的蜂鸣——像生锈的齿轮突然转动。

七年前追车摔倒的雨夜，左耳撞上消防栓前听到的最后声响，也是这样的蜂鸣。

暴雨依旧滂沱，带着体温的校服外套罩住头顶。

她摸到袖口内侧凸起的绣纹，借着便利店灯光细看——褪色的银线绣着「XM」，是她名字的缩写。

"医药费。"江逾白在起雾的玻璃上画了只戴草莓发带的小猫，"明天带红枣姜茶来换。"

她望着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，舌尖顶开藏在齿间的薄荷糖。

玻璃上的小猫被水汽模糊，蜿蜒的水痕像极了当年卡车碾过水洼时，溅在她校服裙摆的泥印。

2

晨雾还未散尽，林小满盯着教室后排的空座位，指尖无意识摩挲校服袖口——那里用银线歪歪扭扭绣着半颗草莓，是七年前江逾白校服上的图案。

「冰奶茶刺客来咯！」

前桌苏瑜突然撞来手肘，奶茶在课桌上晃出涟漪。

她慌忙扶住杯身，冰水顺着杯壁滑落，在木质桌面洇出深色圆点。

这是特意为江逾白准备的加冰款，报昨日更衣室之仇。

薄荷糖的凉意突然漫过后颈，黑色运动外套兜头罩下。

江逾白带着泳池的氯水味挤进座位，湿漉漉的额发扫过她耳尖：「借过。」

他的体温穿透单薄校衫传来，那截草莓发带从书包侧袋探出，随晨风轻晃。

林小满将冰奶茶推至他课桌边缘，杯壁凝出的水珠正巧滴在发带尾端。

"你的奶茶。"她刻意咬重冰字。

江逾白系发带的手指顿了顿，睫毛在眼下投出阴翳。

数学老师踏进教室的瞬间，保温杯拧开的轻响混着红枣香漫开，讲台上的人影在晨光中模糊成重影。

「林小满！说说看这道题的解法。」

她慌乱起身，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。

余光瞥见江逾白将她的冰饮塞进书包，而他课桌上的保温杯正袅袅冒热气，杯沿沾着蜜桃色唇印——与她今早用的唇膏同色。

下课铃刚响，苏瑜就举着手机贴过来："论坛炸了！"#惊！江逾白课桌惊现草莓发带#的帖子配图里，褪色绸缎缠着银色保温杯，放大可见杯底刻着模糊的"XM"。

「还给我！」她伸手去抢江逾白的物理书，封面还残留着薄荷香。

书页翻飞间，夹着的泳池门禁卡掉落，塑封照上是她昨日蜷缩在更衣柜的侧影。

江逾白擒住她手腕按在窗台，冰凉的钢笔抵住脉搏："偷窥犯法。"阳光穿透他耳骨上的银色耳钉，在墙面折射出细小光斑，"除非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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