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啪"地断裂："表兄可还记得这玉？十二岁你为阿宁挡箭，昏迷时攥着这玉喊了二十三声她的名字。"

我胸口突然绞痛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心脏。殷承安抚着心口的疤笑："子时将至，阿宁猜猜母蛊发作时，是先吃心肝还是先吃记忆？"

陆昭猛地将我扯到身后，染血的剑尖挑起地上断绳："臣倒想看看，太子殿下这副心肝够母蛊吃几口。"他突然割破手腕，鲜血滴滴答答落进合卺酒，"当年娘娘喂的梅花酒，臣今日还您。"

记忆突然翻涌。十二岁冬夜我偷埋的梅子酒，被陆昭挖出来时坛底压着带血的帕子——正是他替我挡箭那日用的。原来那帕子上绣的根本不是竹子，是蘸血画的梅枝。

殷承安突然暴起，袖中银针直刺陆昭咽喉。我本能地扑过去挡，却见陆昭徒手抓住银针，掌心瞬间泛起黑气："太子殿下还是这般爱用毒。"他竟将毒针反扎进自己手臂，"可惜臣试过的毒，比您吃过的米都多。"

窗外传来整齐的铁甲声。陆昭突然扯开大氅将我裹住，温热气息扑在耳畔："禁军到了，娘娘现在要选——"他喉间溢出血沫，"是跟臣走，还是留在这儿看臣死？"

我摸到他后腰藏着的梅花簪。前世冷宫大火那晚，有人用这簪子挑开我腕间铁链，簪头还刻着歪歪扭扭的"昭"字。原来送我三年炭火的人，从来不是殷承安。

"陆昭你疯了！"殷承安突然咳出血，心口疤痕裂开，钻出条通体血红的蛊虫，"你以为割腕放血就能解蛊？母蛊早就钻进她心脉......"

话没说完，陆昭突然咬破舌尖吻住我。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的瞬间，我听见他含糊的低笑："臣说过，要死也得死在娘娘手里。"他握着我的手狠狠捅穿自己胸膛，剑尖挑着颗跳动的心脏递到蛊虫面前。

整个喜堂突然剧烈摇晃。殷承安疯狂大笑："你居然真的换了心！当年冷宫......"

"当年冷宫大火，是臣亲手烧的。"陆昭嘴角不断溢血，却笑得畅快，"不烧了那笼子，怎么骗过天命让娘娘重生？"他腕间白骨突然发出脆响，玉镯裂开露出半枚虎符，"只是没想到，太子殿下也带着记忆回来了。"

我忽然记起咽气前听到的最后一句。陆昭抱着焦尸说："下辈子我要做你第一个男人。"此刻他染血的手指正摩挲我颈间红痕，眼神比当年闯进火海时还要疯："娘娘现在知道，臣为什么非要抢婚了？"

剑柄在掌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，陆昭的胸膛几乎要被绞出个血窟窿。我拼命抽手却被他死死按住，嫁衣前襟浸透的血像极了那年冷宫盛开的红梅。

"表兄演得真好。"殷承安突然掀翻供桌，碎裂的瓷片里爬出条青黑蛊虫，"双生蛊最爱饮心上人的血，你猜它现在往哪爬？"

我后颈突然刺痛。陆昭染血的手猛地掐住我肩膀，喉间溢出闷哼。那条蛊虫竟顺着血线钻进他伤口，他腕骨发出诡异的脆响，玉镯应声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