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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利得扎人耳膜:“成婚月余仍是处子,却与马夫私通有孕!沈清欢,你当侯府是勾栏瓦舍不成?!”
沈清欢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,转身望向萧景寒:“侯爷可看够了?”
他握紧剑柄,手背青筋暴起:“解释。”
“解释什么?”她踱步至马夫跟前,忽然扯开他衣襟,胸口赫然露出一枚狼头刺青,“北疆死士混入侯府,侯爷不去查敌国细作,倒有闲心管妾身的床笫之事?”
萧景寒瞳孔骤缩。
那刺青是北疆王庭暗卫的标记!
“你如何识得此物?”他剑锋已抵住她心口。
沈清欢不退反进,任由剑尖刺破衣襟:“侯爷书房有本《北疆风物志》,第三十六页画着同样的图腾——哦,您大概没注意,那页的折痕是妾身留的。”
祠堂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亲卫浑身是血跌进门来:“侯爷!北疆商队遇袭,药材全被劫了!”
三更天,地牢。
沈清欢踩过血泊,停在奄奄一息的马夫跟前。
“赫连雪许了你什么?黄金?爵位?”她蹲下身,将药瓶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还是说……你全家的命攥在她手里?”
马夫涣散的目光陡然聚焦:“你怎知……”
“我怎么知道北疆王每月要饮三碗人血炼丹?”她指尖寒光一闪,银针扎入他颈侧,“巧了,你小儿子颈后也有颗红痣,正合炼丹时辰。”
马夫喉中发出绝望的嗬嗬声。
“现在能说了吗?”她温柔拭去他嘴角血迹,“是谁让你诬陷我?”
地牢铁门轰然洞开,萧景寒立在阴影中,看着他的替身妃子笑靥如花地逼供死士,忽然想起北疆战场上濒死的狼——也是这般,越是绝境,越要撕下敌人一块血肉。
“是……萧静姝……”马夫吐出最后一口气。
沈清欢起身踢开尸首,将染血的帕子扔给萧景寒:“侯爷可要再验一次妾身的忠心?”
他抓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:“你究竟是谁?”
“侯爷希望我是谁?”她贴近他耳畔,气息如毒蛇吐信,“是任您摆布的替身,还是……”
她忽然咬住他喉结,在暴怒的剑光中翩然后退:
“索命的阎罗?”
次日清晨,萧静姝被押往佛堂。
沈清欢立在廊下看她挣扎,忽然递去一面铜镜:“嫡女姐姐,你猜北疆王若知你勾结细作,会不会把你做成药引?”
铜镜“哐当”落地,映出萧静姝扭曲的脸。
雪越下越大,掩去祠堂前的血迹。沈清欢抚过袖中陆明仪的密信,唇角微勾——
赫连雪,这份大礼,你可还喜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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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崖边的风裹着砂砾,抽在脸上生疼。
沈清欢抓着萧景寒的腰带,半个身子悬在峭壁外。下方是轰鸣的沧澜江,赫连雪的弓箭手正从崖顶探出头来,箭镞寒光对准二人眉心。
“交出边境药权,留你们全尸。”赫连雪一袭红衣猎猎如火,指尖摩挲着北疆王的狼牙扳指,哪还有半分柔弱模样。
萧景寒反手将剑更深地刺入岩缝,血顺着剑柄淌进沈清欢的衣领:“你早知她是细作?”
“比侯爷早三日。”沈清欢扯开他染血的袖口,将金疮药粉倒上深可见骨的箭伤,“毕竟侯爷忙着在书房睹物思人时,妾身正剖验北疆商队的尸首呢。”
一支羽箭擦着她耳畔飞过,削断几缕青丝。
三日前,沧州驿馆。
沈清欢蘸着茶汤在案几上勾画,羊皮地图被烛光映得发黄。陆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