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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容殇 阿玉默默 3096 2025-02-12 11:18

  

就得受制于他。秦相如今权倾朝野,在朝中一呼百应,又深得皇上信任。其实,即便张大将军的陈情奏折到了皇上手中又如何?皇上怎么可能放任武将势大?」公孙先生看了看五王爷的脸色,又道「王爷也不必担心去了张家军,就无人能敌外敌。我朝泱泱大国,开个武举科考,何愁选不出良将大将军才?」「到时您将张家军收编朝中,并一手提拔武举,军权还不全然握在您的手心。这总比三朝元老的张大将军好掌控吧!」

「如今各方势力都对张将军不利,朝廷要剪除这支羽翼,另立新势力,而且曹家也在看着您的动向。识时务为俊杰。」

荣毅满脸纠结痛色,「可是玉容她,待我情深意重,张家也待我有扶持之恩。哎,如今——」

公孙先生慎重道:「江山与美人,端看王爷如何抉择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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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密谋许久,荣毅亲自送公孙先生出来。就见到侯在园外的玉容。他急急上前,握住玉容的手,「容儿,你怎么候在这里,天气这么凉,怎么不进来。」又呵斥下人,「不懂事的东西,怎么不通传,竟让王妃候在这里,怎么伺候的?!」

「五哥,不怪他们,是我不让他们打扰王爷议事的,我等一等没有事的。」玉容柔柔一笑。

「你呀,总是这么善解人意,体恤下人。快进来,你还怀着身子呢!」他爱怜地扶着人进入书房。

「五哥,我家父兄的事情让您操劳了,瞧你,最近都瘦了。」玉容侧身示意贴身丫鬟将汤盅端上来,「我给您熬了红枣银耳莲子羹,您喝喝,补补身子。」

「好好,辛苦容儿了!」荣毅端上一饮而尽。「容儿,你费心了。岳丈的事,你不用担心,一切有我呢!」

「五哥,听说父亲的陈情奏折到了秦相手上,没能递到父皇那里。这可怎么办?」玉容忧心地发问。

荣毅注视着玉容,那双美丽的丹凤眼,曾经满是活泼明媚,如今盛满了忧愁焦虑。他柔声安慰「我正在想法子,你不用过于担心。一切有我呢!你只需好好的养着身子,安安生生的生下咱们的孩儿。」他轻抚妻子的肚腹,「孩子没有闹你吧?」

玉容依偎进丈夫的怀里,「孩子乖着呢,这个孩子呀,就是来报恩的,没让我受罪。大夫每两日就号着平安脉,说稳着呢。」

夫妻二人搂抱在一起,享受这难得的宁静。

半晌,玉容说:「五哥,我想回家去看看娘亲,可以吗?」

荣毅轻抚着妻子的手臂,「好的,去吧,陪岳母说说话,岳父出了这样的事,你也宽宽她的心。只是我没法陪你去了,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。你替我给老人家赔个不是。」

「夫君,你说什么呢?你这为父兄的事操着心呢,怎么能怪你。我自己去就好了!」

荣毅唤来仆从,吩咐下去王妃回大将军府事宜,从马车的坐垫需得铺得厚实、绵软,不可颠簸,到回府的礼物,事无俱细,面面俱到,无一不贴心细致。

次日,荣毅亲自护送张玉容上了马车,目送她往大将军府,这才回府议事。

马车中,贴身丫鬟乐儿叽叽喳喳,如树上的雀儿,「小姐,王爷对您可真是上心啊。大将军的事,您也不用过于担心吧,咱大将军那可是天子的亲家,皇亲国戚,谁敢动他。小姐,您就放宽心吧!」

沈玉容靠在软靠上,轻笑不语,乐儿不懂,可她却是从今日荣毅躲闪的眼神、犹豫的语气,这些蛛丝马迹中,感受到了危机。情况不妙,父兄危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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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大将军府,娘亲、嫂嫂们就将她迎到内厅,将仆从全部遣到院外守候。

「娘亲,嫂嫂,你们受累了!」看着母亲、嫂嫂们憔悴的容颜,玉容哽咽出声。

知子莫如母,张老夫人观女儿的神色,问:「玉容,王爷那里,是不是情况不乐观?」

「娘亲,如今情况还没有定数,王爷也正在努力。」张玉容缓了缓,又说,「不过自古皇家无情,咱们也不能把宝都押在王爷一人身上……」

「玉容,你是说……」张老夫人拉住女儿的手,急切道。

「娘亲,您别急。我只是想多谋一条出路总是好的。」张玉容宽慰母亲道,「如今也没有万全之策,多一个备用选项,总好过万一将来被打个措手不及。父亲行军时,不也喜欢备下几个方案吗?不同的情况以不同的方案去应对。」

「娘亲,三位嫂嫂,如今局势对我们不利。我们先得想办法尽力保全孩子们。」

玉容看向大嫂。大哥大嫂有一子一女,长子行勇,年方 12 岁,8 岁时送到齐云山,拜齐云老祖为师,因资质极佳,被齐云老祖收为关门弟子。次女兰儿五岁,现养在大嫂膝下。

「大嫂,你速给行勇去信,让他万万不可回到京城,除非家中人亲自去接,切记切记!他待在齐云山,他师父会护着他的。另外,也给齐云老祖书信一封,告知情况,请求他万万护住行勇。」

「好的。」大嫂点头称是。

玉容又对母亲说,「娘亲,如今前途艰险,不如让三位嫂嫂归家去吧,或可保全嫂嫂们的性命。」

「不可。」「不行」。「我不走。」三位嫂嫂大惊,大嫂道「华章待我情深意重,我怎可在此时抛夫弃子离家而去。我既嫁入张家,就生是他的人,死是他的鬼。我誓要和夫君共进退。小妹,此话你万不可再说。否则,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门柱上。」

二嫂三嫂也坚定的表达了共同的意愿。

张老夫人叹息,「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你们的心意,娘啊我都看在眼里的。可这非常时期,需行非常之策,难道,你们要让我们将来连个上坟祭拜的人都没有吗?」她擦擦自己的眼角,「若我张家能平安渡过此劫,等事态平息,你们再回来吧。」

一听此话,室内一片呜咽声。「娘,我们不走,我们要陪着你。」三位嫂嫂仍然坚持。

张老夫人拍拍女儿的手,「哎,还是先听听玉容的法子吧。玉容,你接着说。」

玉容环视一周,二嫂与二哥育有一子,名唤行敢,年方三岁,现下小腹微凸,又有了三个月的身子。而三嫂也大着肚子,这是约莫有着 5 个月的身子。这种情况,估计要瞒过皇家也是不能了。

她开口道,「三嫂,我记得你外祖家在扬州。」

三嫂点头。

「我想着,趁现在皇家还没有对我们封府,三嫂你带上大嫂二嫂和兰儿、行敢,到扬州去吧。若上面查起来,就借口回乡看望外祖,顺便带上嫂嫂孩子们出行游玩。三哥有位结拜义兄萧叶萧大哥是江湖人士,武艺高强,善结朋友,义薄云天。日前我已与三哥飞鸽传信,他联系萧大哥,到扬州接应你们。有他在,可保你们平安。」

看嫂嫂们还在犹豫要留下,玉容再加一剂猛药。「我知三位嫂嫂重情重义。可你们不为自己考虑,也要为孩子们考虑。若真到那一天,孩子们能承受牢狱之苦、流放之苦吗?或忍心孩子们被罚为官奴?!」

大家不吭声了。

玉容哀戚道:「娘亲,都怪女儿没用。只恨我不是男儿身,既不能替父兄上阵杀敌,也不能入朝为官,为父兄斡旋。皇权之下,女儿只能想出这退守之策。」

「这怎么能怪你!皇权在上,普天之下,谁敢违逆皇权!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生杀大权都握在皇家手上。嫁入皇家,也是苦了你了,我的儿。」张老夫人轻轻搂过女儿,「你父亲其实早有退隐之意。奈何境外鞑子国力渐强,眼见朝中并无良将。你父亲守着对高祖的承诺,胸怀家国大义,是以一直未能马放南山,卸甲归田。想我张家一门忠烈,今上却信了小人谗言,对你父兄猜忌至此。」

听了这话,大家都难受地低头不语。

张老夫人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。「我看玉容的法子可行,你们觉得呢?若没有异议,就照这个法子吧!」

「娘,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。」大嫂还是坚决留下,「二弟妹、三弟妹,兰儿就托付给你们了!求你们,万望护着她长大,将来别忘了爹娘!」

一屋子低语抽泣声。

既已商议定,事不宜迟,当晚就收拾行囊,众人依依惜别,两大两小,并五个护卫,驾着两辆外观低调朴实的马车,一路南行向扬州而去。

5

张玉容觉得这三日的安胎药与往日口感不同,然而府医说,因王妃忧思过重,动了胎气,故而换了方子。张玉容不疑有方,尽数喝下。

安胎药实为堕胎药,张玉容腹痛难忍,血从下体汩汩流出。荣毅关闭了府门,只派一个稳婆和府医在旁救治。

这一晚,张玉容如同经历了人间炼狱,死去活来,活来死去,惨叫声声直至声嘶力竭。

大雪初霁,天光放晴,一缕阳光透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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