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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机突然疯狂吐纸,最新报告显示:赵小棠书包里的棉花糖丝缠着根白发——陈延今早替她拔下的那根白发,末端也沾着浅蓝色糖霜。
“林姐,陈教授来接您了。”
玻璃门外,丈夫陈延的白大褂纤尘不染。他抬手看表,银框眼镜下的眉眼温润如初遇那年,袖口掠过她手腕时带出一丝福尔马林味。林昭的余光扫过他腕表,表面玻璃映出解剖室的白炽灯,恍然间与死者胃袋里的纽扣反光重叠。
“纽扣松了。”她突然抚上他的衣领。深灰色西装第二颗纽扣的缝线果然脱开——正是左撇子的逆时针针法。
暴雨拍打着书房窗户。旧相册黏着干涸的棉花糖渍,念念在儿童乐园捧着粉色糖球,背景摩天轮玻璃舱内有个模糊的白大褂身影。公安内网弹出行程表:陈延十二次学术会议日期与十二起失踪案完美重合。药瓶在抽屉沙沙作响,显微镜下的药片结晶泛着诡谲蓝光——根本不是抗抑郁药,而是致幻剂LSD。
微波炉电子屏定格在5分20秒。地下室储物柜发出异响,三十五枚蓝纽扣倾泻而下,每枚都串着标签:**「2015.4.17 瞳色矫正失败」「2019.4.17 完美度99.8%」**。最底层的玻璃罐漂浮着乳牙,罐身贴满陈延的笔迹:「昭昭的基因缺陷必须剔除」。
楼上传来钥匙转动声。
“昭昭?”陈延的声音像蛇信舔过后颈。
手电筒光束扫过他的白大褂,第三颗纽扣闪着蓝光——正是念念失踪那天崩落的那枚。
第二章 倒影
太平间的冷气钻进骨髓时,林昭的睫毛凝了层薄霜。第二具女童骸骨躺在解剖台上,腐败的皮肉间缠着金锁红绳,锁芯刻的“长命百岁”被血锈蚀得模糊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