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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——这是婆婆从庙里求来的周岁礼，本该挂在念念脖子上，却在三年前和她一同消失在雨夜。
镊子拨开发黑的软组织，后颅骨月牙形缺损刺入眼帘。林昭的呼吸停滞了一瞬，两岁时的记忆如锋利的玻璃碴扎进神经：念念从婴儿床摔落的闷响、急诊室晃眼的白炽灯、X光片上那道同样的裂痕。她忽然抓起放大镜，腐肉中嵌着的银色袖扣在强光下泛着冷光——医科大的校徽清晰可辨，正是陈延去年校庆时收到的纪念品。
“他说不小心掉进了下水道。”林昭的指甲在解剖台边缘刮出刺耳鸣响。
刑侦科的操作间弥漫着泡面味。老吴把U盘插进电脑时，显示屏映出他熬红的双眼：“修复了便利店原始监控，有个画面被加密过。”
录像带在放映机里沙沙转动。2019年4月17日23:47，穿白大褂的男人弯腰给小女孩系鞋带，指尖掠过她后颈时，女孩突然僵直如木偶。林昭的瞳孔随着画面放大——二十倍慢放下，男人口罩边缘掀起一角，左耳垂的朱砂痣在镜头下泛着血光。
“耳廓建模比对结果。”老吴调出三维图像，陈延的侧脸轮廓与监控影像完美重叠，“匹配度99.7%。”
解剖刀在托盘上划出刺耳鸣响。林昭想起今晨陈延替她梳头时，这颗朱砂痣正对着她的瞳孔：“昭昭最近掉发少了，新配方果然有效。”他的木梳齿间缠着几根白发，末端沾着浅蓝色糖霜。
墓园的暴雨像无数银针扎在石碑上。林昭跪在衣冠冢前掀开假草坪，铁盒里的乳牙瓶不翼而飞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染血的蓝纽扣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陈延的短信弹出：「微波炉热了参汤，记得喝。」配图是厨房监控画面，汤碗边缘粘着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