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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血纽扣
解剖台的金属边缘凝着冰霜，林昭的呼吸在口罩里结成白雾。手术刀划开死者苍白的皮肤时，她的手指依然稳得像尺规，直到翻开胃袋——三十五枚染血纽扣叮叮当当滚进托盘，最后一枚蓝宝石袖扣在无影灯下泛着幽光。
“林法医？”助手小周的声音隔着防护服闷闷传来，“死者赵小棠，九岁，三天前失踪于青河小学……”
镊子突然打滑。蓝纽扣内侧的“LZ”刻痕刺进瞳孔——这是三年前女儿陈念失踪当天，她亲手缝在外套上的记号。监控里最后的画面骤然浮现：六岁的念念蹲在便利店门口，毛衣扣子突然崩开，滚进下水道栅格。**“妈妈，扣子丢了。”**稚嫩的声音混着雨声，成为永恒的休止符。
解剖刀当啷坠地。
排风扇的嗡鸣裹着福尔马林气息盘旋而下。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，疼痛让眩晕感稍退。三年来她解剖过十二具女童尸体，每一具都像在凌迟自己的灵魂。蓝宝石纽扣的棱面折射出诡异光斑，像极了念念失踪那晚便利店霓虹灯的残影。耳膜深处突然炸开尖锐的耳鸣——
_便利店监控画面雪花翻涌，穿白毛衣的小女孩蹲在雨中。阴影中伸出一只戴橡胶手套的手，指尖挂着银色的解剖钳。_
“林姐！”小周按住她发抖的肩膀，“要不要休息？”
她甩开他的手，抓起相机对准纽扣。镜头自动对焦的嗡鸣声中，纽扣边缘的缝线清晰可辨——左撇子特有的逆时针收针法，针脚细密得近乎偏执。
办公室白板钉满泛黄的照片。十二起女童失踪案，最早可追溯到八年前。第三起案件的受害者穿着带蝴蝶结的皮鞋，鞋尖沾着暗红色碎屑——和她送给念念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。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