财务总监电话，原来公司危机远比父亲表现的严重。

她端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，琥珀色液体滑过喉管时，林墨突然扣住她的手腕。

"这不是给你喝的。"他拇指擦过她唇边的酒渍，"今晚你要演的角色，是赵总初恋女友的翻版。"温热气息拂过耳畔，"白色连衣裙，黑长直，左眼下有泪痣——李小姐的化妆师应该还没下班？"

03.

化妆间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，李昭昭对着镜子第三次调整假睫毛的位置。

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今早的热搜：#星煌娱乐注资《迷雾》剧组#，配图是林墨在开机仪式上的侧影。

男人穿着枪灰色三件套西装，下颌线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，握着香槟杯的手指骨节分明如雕塑。

"昭昭姐！"场助小妹撞开门，"王导让你去B组摄影棚救场！"

李昭昭提着裙摆穿过走廊时，听见道具组的人在议论："听说女二号罢演了，非要加三场独角戏...""还不是仗着和林总传绯闻..."她脚步一顿，上周在蓝湾会所的画面突然浮现——赵总肥厚的手掌搭在她腰间，林墨摇晃着威士忌杯轻笑："赵总怕是认错人了，这位可不是什么替身演员。"

摄影棚里冷得像冰窖。李昭昭刚要开口，忽然看见监视器后那道熟悉的身影。林墨今天没系领带，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愈发修长，正在听执行制片汇报的他突然转头，琥珀色瞳孔在强光下泛起涟漪。

"李小姐。"他屈指敲了敲剧本，"给你二十分钟，把这段哭戏演出让我后悔换掉原演员的水平。"

场务递来的剧本还带着油墨味。李昭昭扫了眼台词，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："昭昭要笑啊..."那时病房外的走廊传来父亲和继母的轻笑，像把生锈的刀片卡在喉咙里。

场记板啪地落下。李昭昭望着镜头外某处虚无，忽然露出明媚的笑容。泪水却像断线珍珠般滚落，染湿了台词本上"永失所爱"四个字。

监视器后的林墨不自觉地前倾身体，女人泛红的眼尾让他想起拍卖会上见过的一颗鸽血红宝石。

"Cut！"副导演激动地站起来，"这个层次感绝了！"

林墨却突然起身走向拍摄区。李昭昭还跪在道具血泊中，看着他锃亮的牛津鞋停在自己面前。

男人俯身时，高领毛衣领口掠过一丝雪松香，修长手指捏住她的下巴："刚才为什么笑？"

"因为..."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，"最痛的时候，人反而会笑啊。"

场务们屏息看着林墨突然摘下腕表扔给助理，单膝跪进人造血浆里。他骨相优越的侧脸离李昭昭只有半掌距离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："现在重新拍，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哭。"

整个剧组鸦雀无声。

李昭昭在他浅色瞳仁里看见自己狼狈的倒影，突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邮件——母亲车祸现场的调查报告复印件，刹车油管裂口整齐得可疑。那些压抑了五年的疑问混着此刻的委屈涌上眼眶，她扯出破碎的笑："林总现在是要陪我演戏？"

监视器画面里，男人西装裤上的血渍正在缓缓晕开。林墨抬手抹去她脸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