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直身子。这个方才还像刺猬一样的女人，此刻眼底破碎的光竟让他想起十五岁那年从火场抱出来的波斯猫。湿漉漉的，带着灼伤的温度。

试镜结束时已是暮色四合。李昭昭在洗手间用凉水拍脸，听见隔间里传来李雨晴甜腻的嗓音："王导您放心，投资方那边我爸爸会亲自..."

她转身要走，手机突然震动。银行催缴房租的短信刺得眼睛生疼，经纪人又发来新消息："雨晴拿到女三号了，你...要不要考虑那个饭局？"

镜子里的人影晃了晃。李昭昭掏出最后一支口红，却在拧开时折断了膏体。鲜红的痕迹顺着洗手台边缘蜿蜒而下，像一道醒目的伤疤。

02.

华灯初上，君悦酒店顶层旋转餐厅。

李昭昭望着餐盘里的法式焗龙虾，银叉在指尖转了个圈。主座上的父亲正在给李雨晴布菜，继母保养得宜的手搭在丈夫臂弯："昭昭怎么不吃？是不是还在为试镜的事不高兴？"

"她有什么不高兴的。"父亲皱眉，"星煌的林总亲自给我打电话，说雨晴很有灵气。"

李雨晴晃着香槟杯轻笑："姐姐今天可威风了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林总。要我说呀..."她突然压低声音，"您该不会还惦记着陈家那个败家子吧？"

水晶吊灯的光晕在李昭昭眼前炸开。三个月前发现男友和别的女人在酒店厮混的画面突然涌上来，混合着龙虾酱汁的腥甜气息，胃部猛地抽搐，站了起来。

"我去下洗手间。"

她在走廊拐角撞进一片雪松香里。林墨单手扶着她的腰，另一只手还握着正在通话的手机："...收购案照常推进，告诉董事会那群老狐狸..."他低头看清怀里的人，眉峰微挑："李小姐这是新的搭讪方式？"

李昭昭慌忙后退，高跟鞋却卡在地毯接缝处。失去平衡的瞬间，林墨已经松开手，任由她跌坐在波斯绒地毯上。

"林总真是..."她撑着墙壁站起来，"和传闻中一样...乐于助人。"

"不及李小姐。"林墨收起手机，"白天试镜时的那场哭戏，是想起被冻结的信托基金？"

李昭昭的指甲几乎掐进墙纸。这个狗男人果然调查过她，或许此刻的偶遇也...

"今晚八点，蓝湾会所。"他突然递来烫金名片，"李小姐若是不想明天在剧组看见令妹，最好准时到场。"

黑色玛莎拉蒂驶离时，李昭昭看了看手中的名片才发现背面用钢笔写了一行小字：带好身份证和演技。

别说这字体还挺好看的。

蓝湾会所VIP包厢里烟雾缭绕。李昭昭推门而入，正看见林墨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。深灰色衬衫解开两粒纽扣，露出冷白的锁骨，俊脸上染上些许温柔，与白天那个倨傲的总判若两人。

"过来。"林墨指了指身侧空位，"待会儿要见的人，是你父亲求了三个月都没见到的华晟赵总。"

李昭昭在原地没动："林总这是要潜规则我？"

"你？呵。"林墨像是听到什么笑话，"李氏建材的债务缺口有八千万，你觉得自己值这个价？"

酒红色丝绒沙发突然变得滚烫。

李昭昭想起上个月偷听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