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A将蚁群算法参数从0.3调到0.28，B把模拟退火迭代次数增加了50次，C在文献综述里新塞了两篇周组去年发的论文。

“王垠，说说你的研究方向。”周教授突然抬头。

他站起身，膝盖撞到桌板：“我想做Steiner tree问题的理论突破，结合计算几何......”

“具体点。”激光笔红点在他胸口游移，“比如这个月能不能出篇初稿？投SCI的话，实验数据至少需要五组对比算法。”

满室寂静。斜对面的博士师兄嗤笑一声，王垠的指甲掐进掌心。窗外银杏叶沙沙作响，他忽然想起大三那年通宵推导Voronoi图时，老陈实验室的日光灯管也是这样惨白地亮着。那时他以为，顶尖学府的灯光该是更温暖的色调。

夜渐深时，王垠摸到了实验室的生存法则。

十点整，周教授拎着枸杞保温杯踱进来，背后的白板上贴着最新“战报”：张师兄SCI二区论文录用，李师姐EI会议最佳学生论文奖。红黄蓝三色便利贴拼成的条形图蜿蜒如血管，顶端歪歪扭扭写着“本月论文进度：4/5”。

“小王啊，这两篇论文是咱组里的传家宝。”周教授用指甲敲了敲屏幕，“张师兄靠它们拿了国奖，李师姐的教职也指着这成果。你吃透精髓，下个月有个国际会议截稿，你仿照这个套路把算法加速比再做高些。”

王垠点开PDF的瞬间，机房老式空调的嗡鸣突然尖锐起来。论文标题刺入眼帘：《基于非Delaunay三角剖分的rectilinear MST生成算法》。

通宵研读论文的夜晚，王垠在图书馆地下一层啃完了三包泡面。张师兄的论文充斥着精巧的数学魔术：在rectilinear metric（曼哈顿距离）下，作者宣称Delaunay三角剖分无法构造最小生成树（MST），并设计了一套复杂的替代算法。图表显示其算法在百万元件规模的线网中节省了15%的连线长度

“这不正常。”他舔掉指尖的调料粉，在草稿纸上画出一片随机散点。

“Delaunay triangulation 怎么可能在 rectilinear metric 下失效？”他知道 Delaunay triangulation 的基本性质——它生成的边是最短的，且不会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