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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三皇子来送及笄礼了。"春桃隔着珠帘回话。
沈清棠手一抖,玉梳磕在妆台上。萧珩,那个前世亲自监斩她的三皇子,此刻应当还在北梁为质。怎会......
"说是今晨刚抵京。"春桃压低声音,"陛下特许他回宫参加除夕宴。"
铜镜映出少女骤然苍白的脸。沈清棠想起刑场上那柄金错刀,想起萧珩归国后雷厉风行清洗朝堂的手段,更想起北梁新帝登基那日,边关燃起的狼烟。
她忽然笑了。殷红口脂抹过唇瓣,像抹开一道血痕。
"更衣,去见客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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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厅里,萧珩正在赏玩多宝阁上的青铜剑。玄色大氅领口镶着银狐毛,侧脸被窗外雪光映得半明半暗。听到环佩声响,他转身时带起一阵松香。
"沈姑娘。"
沈清棠袖中的手猛地攥紧。这声音她在前世死牢里听了千百回——每当萧珩来审问"同党"时,隔壁囚室就会响起铁链拖地的声响。那些惨叫持续到后半夜,最后总会归于寂静。
"殿下万安。"她垂首行礼,露出纤细后颈,"不知殿下亲临,有失远迎。"
萧珩虚扶一把,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腕间。沈清棠强忍战栗,抬眼时正撞进他眸中。不同于刑场上的冰冷,此刻这双凤眼里竟噙着温润笑意,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,像雪地里的月光。
"孤在边关听闻沈姑娘及笄,特寻了件小玩意。"他示意侍从呈上锦盒,"还望姑娘莫嫌弃。"
黑丝绒上躺着枚金镶玉禁步,玉是罕见的孔雀绿,金丝缠作并蒂莲。沈清棠瞳孔骤缩——这分明是北梁皇室的制式!前世她在萧珩书房见过同样的纹样,彼时他是北梁新帝,她是阶下囚。
"殿下此物太过贵重。"她后退半步,"清棠愧不敢受。"
萧珩忽然逼近,松香笼罩下来:"姑娘可知,北梁人最重因果。七日前姑娘在芦苇荡结的善缘,总该让孤还了才是。"
沈清棠耳边嗡鸣。原来那日的玄衣人竟是萧珩!难怪他后来能悄无声息回国,竟是早与北梁暗通款曲。冷汗浸透里衣,她面上却绽开明媚笑意:"殿下说什么?清棠听不懂呢。"
窗外忽起疾风,卷着雪粒子扑灭两盏宫灯。昏暗里萧珩低笑一声,温热呼吸拂过她耳畔:"姑娘腰间的丁香结,打错了。"
青瓷盏中茶汤微漾,沈清棠借着理鬓发的动作,指尖飞快掠过腰间丝绦。丁香结确实歪了两道经纬,这是前世萧珩教她的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