鳞——这是北梁皇族传递密信的特制笺纸。浸过药水后，鳞片上显出一行小字："上元夜，朱雀桥"。

　　窗外传来细微响动，她吹灭烛火佯装就寝。半刻钟后，一道黑影翻进闺房，剑锋直指她咽喉。

　　"姑娘为何要毁我锦囊？"萧珩的声音裹着夜雨寒气。

　　沈清棠就着月光举起孔雀羽："那殿下又为何要往沈家塞北梁禁物？"她故意将羽毛凑近烛台，"听说北梁有种磷粉，遇热会显出......"

　　幽蓝火光骤起，羽毛上浮现出金色舆图。萧珩突然擒住她手腕按在榻上，鼻尖几乎相触："沈清棠，你究竟是谁？"

　　芙蓉帐簌簌摇晃，沈清棠望着近在咫尺的凤目，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。刑场大雪里，这人也是这样扣着她的咽喉，将沈氏罪状一条条念给她听。可那日他玄色衣襟下，隐约露出染血的绷带。

　　"我是殿下的因果。"她忽然咬破舌尖，含血吻上他唇角。趁萧珩怔忡之际，袖中金簪抵住他心口："说，二十年前的北疆兵变，你母亲是怎么死的？"

　　檐下风灯突然炸裂，萧珩眼底泛起血色。他反手拧住金簪，却在看到簪头并蒂莲纹时僵住——这与沈夫人常年戴着的银簪竟是同一块玉料所雕。

　　"你果然知道。"他声音沙哑得可怕，"那你可知当年北疆三十万将士......"

　　"嗖"的一声，窗外射进三支弩箭。萧珩揽着沈清棠滚入屏风后，箭簇钉在床柱上嗡嗡作响。血腥气漫开的刹那，沈清棠摸到他后背濡湿一片——白日的伤，果然未愈。

　　"东南角墙根第三块砖。"她在萧珩耳边低语，"暗道通往后山。"前世她就是从这条密道爬出去，亲眼看见兄长被万箭穿心。

　　暗门开启的瞬间，萧珩忽然将她推向密道："走！"自己却转身迎向追兵。沈清棠抓住他衣袖，却扯下半截染血的绷带。月光照亮绷带内侧的刺青，那是北梁死士才有的狼头图腾。

　　她在暴雨中狂奔，掌心玉佩突然发烫。前世自刎前，她也是这样握着玉佩，而萧珩的刀锋迟迟未落。山崖边传来兵刃相击声，她拨开枯枝，正看见萧珩的金错刀劈开黑衣人面罩。

　　面皮下赫然是白嬷嬷的脸。

　　山风卷着血腥味扑在脸上，沈清棠攥着半截绷带后退半步。前世白嬷嬷撞柱明志的血书还藏在刑部卷宗里，那字字泣血的"沈氏蒙冤"竟全是做戏？

　　"姑娘当心！"萧珩的金错刀擦着她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