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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暗码——"危"。
"殿下说笑......"她话音未落,外头突然传来喧哗。管家跌跌撞撞冲进来:"姑娘快去前厅!北狄使团送来贺礼,里头有个带血的香囊!"
沈清棠眼前闪过刑部卷宗上那方绣着苍狼的绸缎。前世沈家通敌案最关键的证物,竟提早三个月现世!她提起裙摆就要走,腕间却被冰凉手指扣住。
"孤与姑娘同去。"萧珩语气温和,力道却不容抗拒,"毕竟这贺礼,也该算孤一份。"
正厅里鎏金兽炉翻倒在地,父亲铁青着脸攥着个玄色香囊。使臣拓跋烈正用生硬的官话说道:"这是我们大君送沈小姐的及笄礼,听说中原女子最爱熏香......"
沈清棠跨过门槛时特意踩住裙裾,整个人朝萧珩怀里跌去。电光石火间,她袖中银剪已划破他腰间锦囊,两片孔雀羽翩然落地——与香囊里飘出的羽毛一模一样。
"殿下当心。"她借着搀扶之势,将半枚羽毛藏进袖中。萧珩颈侧动脉在她掌心下突突跳动,这个距离,她只要用金簪往前半寸......
"沈将军不妨看看香囊夹层。"萧珩突然开口,"北狄人粗鄙,怕是连证物都伪造不好。"
沈清棠这才注意到父亲手中香囊针脚细密,分明是苏绣手法。前世这物件被刑部用北狄粗麻替换,如今提前暴露破绽,竟是萧珩在暗中解围?
"陛下驾到——"
尖利的通传声撕裂空气。沈清棠看着明黄衣角掠过门槛,忽然明白这是局中局。前世今日皇帝突发急病,沈家因护驾不力被罚俸,原来都是为通敌案做的铺垫。
"沈卿,听说有北狄贺礼?"皇帝咳嗽着伸出手,腕间有道狰狞疤痕。沈清棠瞳孔骤缩——那疤痕的形状,竟与萧珩玉佩缺角完全吻合!
香囊被呈上的瞬间,沈清棠嗅到极淡的龙涎香。这是母亲每日诵经时用的安神香,但混着皇帝袖中的沉水香,便成了穿肠毒药。电光石火间,她劈手打翻案上茶盏。
"臣女死罪!"她伏跪在地,任由滚茶泼湿裙裾,"见陛下袖口沾了雪水,想给您递帕子......"
皇帝盯着她看了半晌,忽然大笑:"沈卿,你这女儿倒是机灵。"转身时却将香囊收入袖中。沈清棠后背沁出冷汗,方才若是让皇帝闻到毒香,此刻沈家已然获罪。
及至深夜,沈清棠仍在翻检那个被调包的香囊。灯花爆响的刹那,她突然发现金线里缠着半片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