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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不厌 生明月 1372 2025-02-11 12:07

  

我,掀起笑,“洗不好胡萝卜,就给我干其他的活。”

“放她出府,有点亏。”

我脚步踉跄,跟在颜谨身后。

赵燕宁摔了皮鞭,厉声骂道,“你们还不快洗胡萝卜!”

9

颜谨扔给我一床棉被。

我咬着唇,“现在吗?”

我还没学过怎么服侍太监。

估计有点难。

后领被人拽住。

颜谨止住我爬床的动作,气笑,“你想的美。”

他指了指屏风处,“守夜,懂不懂?”

我咳嗽两声,掩饰尴尬,“会的。”

小时候,总是为主母守夜。

不过是端茶倒水,外加处理一些人体废物。

我很熟。

铺好床时,月亮已经正式站岗。

屋里有点黑。

我点亮蜡烛。

颜谨的声音飘来,隐隐带着气,“不许点。”

我不明所以。

屏风内,颜谨翻了个身,“你不是最怕黑吗?”

“吓死你。”

我放下蜡烛,缩回简陋的床。

窗外明月轻晃。

颜谨呼吸平缓,像是睡熟了。

我紧紧抱着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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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怕黑。

因为主母不给炭火,也不给蜡烛。

屋子里又黑又冷。

娘摸着我滚烫的额头,哄我,“欢欢乖,睡着啦,就有炭火了。”

我哼唧应好,在黑暗中睡去。

可等我一睁眼,身侧一片冰凉。

主母站在床前,捂着嘴笑,“你娘趁着夜黑,和人偷情,掉下枯井死了。”

那天太阳忘出来了。

天真的好黑。

11

我伸出手,嗫嚅开口,“娘,别走——”

指尖一片温热。

我迷蒙睁眼。

朦胧水雾中,我瞧见颜谨蹙起的眉。

像远山蒙上一层灰,阴沉沉的。

他背着手,语气森然,“还睡,起来研墨。”

我哦了声,擦了擦潮湿的脸颊。

娘被主母害死了。

我只有薛姨娘了,我要救她。

不管用什么方法。

12

颜谨在桌前坐了一天。

小山似的奏折变成一马平川。

他舒了口气,靠在椅背。

我放下墨块,小心揉着颜谨的眉心。

颜谨脊背挺直,拽着我的手腕,“你干嘛?”

烛火明亮,映出他眼底防备。

我端起笑,诚挚开口,“我学过按摩,很舒服的,你试试。”

颜谨松开手,淡漠的嗓音带着嘲讽,“这又是为讨好谁学的?”

“穆云吗?”

我面色羞耻。

13

实在不怪颜谨。

从前,为了勾引颜谨,我跟着戏班偷偷学了半年。

因为颜谨喜欢听曲儿。

我扮上嫦娥,脉脉望向颜谨。

离开时,又不小心丢了一方手帕在他脚下。

颜谨淡淡瞧我,不见波澜。

只是垂首嗅了手帕。

后来,颜谨问我,好好的大家闺秀,怎么会学唱戏。

我想起薛姨娘的话——

爱有三分,要让人见十分。

于是,我鼻尖一酸,“我想让你喜欢我。”

颜谨眼眸沉了沉,喉结滚动。

他食指微曲,小心抹干我眼尾的泪,“以后,你不必学任何东西。”

眼睫沾着泪珠,我疑惑看他。

颜谨移开眼,耳垂蓦然泛红,“有我在,不用讨好任何人。”

颜谨确实做到了。

他大张旗鼓求娶我,为我撑腰。

主母不敢再让我守夜、跪祠堂、抄书……

我只用做我自己。

可颜家获罪后,就不是这样了。

14

烛火噼啪炸开。

我回过神,柔声说,“不是为了穆云。”

“主母为我说亲,累坏了身子。”

“人得知恩图报。”

其实我是以德报怨。

主母怕我又攀上颜谨这样的世家。

打着灯笼在京城找了三宿,终于找到了瘸腿欠债的穷秀才穆云。

我只能又学了推拿,感谢主母隆恩。

手指在颜谨额头打圈,力道适中。

我想,应该是舒服的。

要不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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