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留下我。
还不够。
我要再加把劲。
5
我想了一晚上。
然后,摘了窗外的梅花,做了红梅羹。
艳红的羹汤细腻滑弹。
掉在地上蹦的格外高。
我愣愣看着面前的女子。
她拍了拍手,眉目张扬,“阿谨在诏狱受了伤,吃不得这种寒物。”
“新来的奴才吗?这都不知道。”
其实,我还可以自己吃。
干嘛打翻。
我惋惜看了眼梅花羹,小声开口,“我听大人咳嗽,梅花可以止咳。”
我垂下头,伸手收拾碗筷。
颜谨放下毛笔,眼皮微掀,“滚出去。”
我深处的手,僵在半空,眼圈不争气红了。
颜谨鎏金蟒靴踩过碎片,扯住我的手腕,“那株梅花是我娘生前种的。”
“迟欢,你在找死吗?”
他眼眸暗沉沉的,笼在我面前。
我抽走手,“对不起,我回去给梅花道歉。”
赵燕宁冷嗤,“阿谨,她就是和你退婚的负心女?”
我搅着袖口,垂首盯着足面。
颜谨挪开视线,声线冷寒,“别管她。”
他转过头,语气平和,“燕宁,周侍郎的案子查的怎么样?”
6
我被赶去了厨房。
颜谨说,我喜欢做饭,就做个够。
柴火旺盛,照的我手背有些痒。
我拽住沈厨娘,轻声问,“你认识燕宁吗?”
“哈?赵燕宁吗?她是颜大人寻的医士。”
沈厨娘倒下一桶水,擦着汗,“大人很看是看重颜宁姑娘。”
“怎么了?”
我摇摇头,添着柴火。
颜谨叫她燕宁。
他都没叫我小欢、欢欢、阿欢。
沈厨娘点了下我的鼻尖,“别想主子们的事,你先去把胡萝卜洗了。”
胡萝卜好多。
深冬的水好冰。
我洗了三个时辰。
我双手合十,哈着气。
然后,就被骂了。
管家指着我的鼻子,骂骂咧咧,“偷懒?养着你有什么用?”
我爹也总这样骂我。
我听惯了,熟练道歉,“对不起,我马上洗完。”
管家喋喋不休,挥着鞭子,“燕宁姑娘晚上要吃的!你个废物!”
我急忙闭上眼。
破空声划过我耳边,只是有点风。
我小心睁开眼。
赵燕宁捏着鞭子,笑吟吟,“我说今晚的胡萝卜怎么这么晚。”
“你干活有点慢哦。”
我有些尴尬,“我还不太熟,抱歉。”
赵燕宁摆摆手,“胡萝卜是我炼药的,药是阿谨用的,你该和他道歉。”
我愣愣转头。
颜谨盯着我手中洗了一半的胡萝卜,面色阴沉。
7
后背冷汗直冒。
我颤着嗓子,“我…马上弄好。”
我蹲下身,飞快清洗。
可急中出错,胡萝卜跳出我的手,滚到颜谨脚边。
赵燕宁扑哧笑出声,“你怎么笨笨的。”
她玩着手中的鞭子,眼眸微亮,“阿谨,不如送她出府吧?”
“留着她,浪费钱。”
8
颜谨踢开胡萝卜,面色不耐,“谁让你洗胡萝卜的?”
银白色的大氅逼近我,渗出点点沉香气。
沈厨娘站在一侧瑟瑟发抖。
手指脓包隐隐酸疼,难不成,他……心疼我?
我沉思片刻,试探开口,“我自己?”
颜谨冷笑,捏着我的手腕,“一手脓包,都把胡萝卜弄脏了。”
我想多了。
我小声辩解,“不会的,我都会过三遍水,不脏。”
深冬北风凌烈,吹起颜谨的碎发。
赵燕宁打趣我,“你还挺会自欺欺人的。”
真的不脏啊。
我吸着鼻子,固执开口,“那我再洗一遍。”
颜谨拽住我,面若寒霜,“迟欢,你是想毒死我,还是想恶心死我?”
喉咙酸涩。
我摇摇头。
颜谨望向赵燕宁,淡声道,“她不要工钱。”
赵燕宁好看的眉微蹙,面漏不解。
颜谨扯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