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族覆灭后,我找到九千岁自荐枕席。
颜谨摸索着玉扳指,冷眼瞧我,“之前和我退婚的是你,现在又想羞辱我不能人道吗?”
我饿的发昏,倒在颜谨身上。
好烫,好硬。
1
嘴唇又麻又疼。
我下意识嘤咛出声,“别打我……”
混沌的触感消失,冷笑声在头顶响起,“又在装可怜。”
我迟钝睁眼,对上颜谨幽深的眸。
我缩了缩,“我不是……”
嗓音却透着几分嘶哑,有点难听。
颜谨的脸更黑了,“睡醒了就赶紧滚,颜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待的。”
我急红了眼,拽住他的袖子,“我…会捏肩捶腿,端茶倒水,你别赶我走,好不好?”
白色绸缎干净细腻,衬的我手背冻疮越发显眼。
颜谨皱眉,后退一步,“松开。”
我吓的拽紧几分,“我没有地方去了,外面好冷,求求你。 ”
食指皴裂开来,黄白的浓流了出来。
颜谨没再后退,只是嫌弃撇开眼。
我小心松开手,艰涩开口,“我还会唱曲儿,你以前最爱听了。”
“我还给你唱……”
颜谨冷冷打断,“你去诏狱找我退婚时,可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他目光森洌,却像是滚滚岩浆浇在我身上。
我垂着头,脊背弯了下去。
2
三个月前,颜家被查出贪污赈灾银五万两,下了诏狱。
我害怕被牵连,亲去诏狱退亲。
彼时,颜谨爬在稻草上,后背遍布鞭痕。
“你要和我退亲?迟欢,你好样的!”
他双目猩红,指尖嵌进石砖。
发出刺耳的破帛声。
我挪走几步,小声辩解,“我只想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主母安排我嫁给新晋举子穆云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牢房烛火昏暗,颜谨浑身血污,像是地狱爬出的恶鬼。
我低着头,盯着脚下的碎石子。
半响,颜谨艰涩开口,“再给我唱首曲儿好吗?”
他语气哀求,眼神却炙热不甘。
像是要拉我一同去死。
我提着裙摆,飞快离开。
不忘说,“我只给夫君唱。”
“你不配。”
可三天后,颜谨只被判了宫刑,就放了出来。
甚至,做了当朝九千岁。
一人之下,万人之人。
3
脸颊滚烫,我搅着寝背,“对不起。”
颜谨不耐开口,“你的穆云哥哥呢?”
“该不会是落井下石,也要退婚吧?”
我脸色苍白,嗫嚅开口,“他替人作弊,被流放了。”
窗外梅花摇晃,花香夹着冷风吹进来,我咳嗽两声。
颜谨双手握拳,捏的指节嘎嘎作响。
他咬着牙,“迟欢,我都打算放过你了。”
“你要留下是吗?”
我急切点头。
颜谨丢给我一个白瓷瓶,阴测测道,“那你就留下来赎罪吧。”
“直到我开心为止。”
实在是颜谨此刻表情太阴间。
我捏着瓷瓶,结巴问,“这是…毒药吗?”
颜谨睨我,“对,敷在手背会长烂疮,你敢不用吗?”
我不敢。
我麻溜抹在手上。
嘶,凉凉的。
我打了个寒颤。
颜谨神色却缓了几分,剑眉染霜,“你还有当条狗的趣儿。”
“好好揣着,别丢了。”
窗户被丫鬟关上。
我盯着窗花,试探开口,“那…颜大人,可以再找条狗和我作伴吗?”
4
颜谨讥讽,“你真会做梦。”
他站起身,掀起一阵寒风,摔门而去。
我眼神暗淡。
其实,我想要的不是狗。
三天前,我爹结党营私,判了秋后问斩。
我其实,不难过。
权当他去地下给我娘赎罪。
可我心疼薛姨娘。
她养大了我,教我怎么勾引男子、怎么活的更舒服。
可她被牵连,进了监牢。
我想救她。
可我和颜谨的旧情,只够缠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