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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老人后颈的衣领滑落,枫叶状胎记在昏暗中泛着磷光。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——这形状与外婆珍藏的案卷照片上某个证物完全吻合。
抽屉里的日记本挣脱铜锁,泛黄纸页哗啦啦翻到1993年7月16日。夹在其中的照片飘然坠落:发黄的新闻剪报上,五个名字被红笔圈成五边形,其中"陆文山"三个字正在褪色成青苔般的绿。
记忆珠突然发出爆鸣,菌丝冲破玻璃禁锢,顺着药水爬满老人面颊。他发出非人的尖啸,声波震碎了所有玻璃罐。彩色记忆珠滚落一地,在积水中折射出无数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背影。
苏翎抓起白兰地酒瓶砸向菌丝团。烈酒触碰到黑色菌丝的瞬间,蒸腾的雾气中浮现出半透明场景:穿的确良衬衫的外婆正将某个东西塞进尸体紧攥的掌心,而停尸房角落站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,后颈隐约露出枫叶一角。
菌丝在酒精中蜷缩成焦黑的灰烬。老人瘫坐在满地狼藉里,缺失的小指断口正渗出荧蓝液体。他浑浊的瞳孔映着苏翎惨白的脸:"你和她一样...都爱在腌菜缸里藏刀子..."
檐角铜铃无风自动。当苏翎捡起浸在药水中的照片时,发现那些红圈圈住的根本不是被害人——1993年的新闻照片上,被标记的赫然是五位办案人员的名字。
雨声忽然变得粘稠。她转头看向滴水的门框,老人方才留下的水渍脚印正逆向生长出菌丝,在砖缝里拼出四个字:
轮到你了
菌丝在青砖缝隙里扭动着聚拢,拼出第五个"了"字时,苏翎打翻了盛着银杏叶的陶罐。腐烂的叶片黏在菌丝网络表面,那些荧蓝色脉络突然收缩成血管状的凸起,像被烫伤的蛇钻回地底。
陆文山歪倒在雕花门框旁,缺失的小指断口正渗出珍珠质地的黏液。他浑浊的眼球映着满地记忆珠折射的光斑,忽然咧开嘴笑了:"你外婆总说银杏能镇魂,可当年她往停尸房撒的叶子...嘿嘿...沾着脑浆的叶子比什么都肥..."
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