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..是会自己找裂缝钻的..."
药水中的菌丝突然缠住苏翎手腕，将她拖入记忆珠的裂缝。无数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：
穿校服的自己蹲在蚕室门口，外婆正将紫色药水注入她后颈
母亲坠河前夜，与青年陆文山在祠堂后的争吵
翡翠烟斗上的指纹正在菌丝包裹下转移成外婆的掌纹
十五岁的苏翎被反锁在蚕室。蒸锅里的蚕茧正在集体爆裂，爬出的却不是蚕蛾，而是长着人脸的透明蠕虫。外婆隔着门缝塞进注射器："小翎乖，把药水打进后颈的胎记..."
她数着从门缝漏进的月光，第七次注射时突然看清镜中的自己——后颈的枫叶胎记下埋着微型电路板，菌丝正从金属接缝处萌芽。
苏翎在剧痛中惊醒，发现自己的银镊子正插在陆文山眼眶里。菌丝顺着镊子爬进她虎口，皮肤下鼓起蚯蚓状的脉络。老人剩下的右眼珠转动着，瞳孔裂成六边形蜂巢："欢迎回家...第七代宿主..."
檐角铜铃轰然炸碎。在玻璃残片纷扬的慢镜头里，苏翎看见自己的倒影正从不同角度露出微笑——每个笑容都精确复制了外婆葬礼上的遗容。
暴雨将青石板路捶打成碎银般的鳞片，苏翎蹲在门廊清洗染菌的银器时，瞥见积水倒影里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收伞。他的牛津皮鞋碾过青苔，发出蛇蜕皮般的窸窣声。
"苏小姐，我是陆氏集团的法律顾问。"男人将烫金名片按在潮湿的柜台上，"听说您最近收到些来路不明的'纪念品'。"
苏翎的银勺在咖啡杯里划出尖锐的摩擦音。名片上"陆明川"三个字正在渗出翡翠色的液体，与她三天前从记忆珠里提取的烟斗血渍同色。当男人伸手调整领带夹时，她看清他右手虎口的疤痕——与灭门案死者头骨的劈砍纹完全吻合。
十五岁的苏翎蜷缩在乌篷船尾，看着桥洞下的漩涡吞没母亲的蓝布鞋。警用手电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