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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因。林夏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，玻璃裂痕在眼前扭曲成母亲病历本上的心电图。
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见屋内重物倒地声。母亲蜷在碎玻璃堆里，手腕纱布渗出新鲜的血渍，"你怎么才回来..."染血的手指抓住她裤脚，"冰箱第三格有你爱吃的酒酿圆子。"
林夏突然发现药瓶标签被水泡发了。她蘸着汤汁在餐巾纸上涂抹，褪色的"帕罗西汀"字迹下隐约露出"维生素B族"的印刷体。记忆闪回大三暑假，她撞见母亲把抗抑郁药倒进马桶，转头对心理医生说："我女儿不肯吃药，求您加大剂量。"
"妈，我们去看李医生吧。"林夏举起洇透的纸巾。母亲抄起汤碗砸向电视柜，瓷片擦过她耳际时带起细微的风声，"连你都觉得我疯了？当年你爸跟那个女诗人..."
液晶屏蛛网裂痕中，林夏终于看清母亲眼底的恐惧。那个总说"男人没好东西"的女人，此刻颤抖的瞳孔里晃动着丈夫离去时的决绝背影。二十年来锁在保险箱最底层的，不是金器存折，而是泛黄的诗歌杂志——刊着父亲写给情人的十四行诗。
第三章：血色脐带
衣柜暗格里的素描本少了三页。林夏跪在地板上拼凑碎纸片，母亲烧焦的嗓音从门缝钻进来："这些裸体画就是你的新工作？"
被撕碎的是人体写生练习稿。铅笔线条在碎纸边缘戛然而止，恰如她每次被中断的人生选择。林夏摸着锁骨下方的疤痕——那是十四岁时用削笔刀刻的鸢尾花，结痂后被母亲用激光祛除："正经姑娘身上不能有脏东西。"
"张阿姨介绍的公务员明天见面。"母亲把相亲对象资料拍在餐桌上，A4纸边缘染着暗红指印，"你要再敢放鸽子..."她突然剧烈咳嗽，染血的纸巾轻飘飘落在离婚证复印件上。
林夏盯着资料表"月薪八千"那栏。昨夜在出版社签的插画合同此刻正贴在她后腰，油墨透过衬衫传来细微刺痛。主编说"你母亲的电话轰炸让我们很为难"时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