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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仿佛又看见美院导师惋惜的眼神："你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学生，可惜..."
暴雨砸在阳台封窗的铁栅栏上。母亲举着菜刀砍向她的行李箱，刀刃卡进拉杆时爆出火星："你敢走！"雷光闪过瞬间，林夏看见母亲头顶的白发粘在冷汗浸透的脸上，像捆住木乃伊的亚麻布条。
"从今天起，你的子宫也是我的！"母亲扯着她头发往墙上撞时，橱柜里的试管婴宣传单雪片般飞出。冰凉的瓷砖贴上脸颊时，林夏想起每月被检查的卫生巾："怎么才用三片？浪费钱！"
殷红血迹在瓷砖缝蜿蜒成河。母亲突然松手，捂着心口栽倒在散落的相亲照片上。林夏摸到玄关处的钥匙，却发现所有锁孔都被灌了502胶。
第四章：疼痛阈值
（深夜对峙时的意识流呈现）
母亲手中的玻璃片抵在颈动脉上，月光将她们的身影投射成连体婴的形状。林夏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，那节奏竟与十四岁阑尾炎手术台上听见的心电监护仪同频。麻醉剂注入静脉时的冰流，与此刻顺着脊梁爬升的寒意惊人相似。
"你三岁发高烧抽搐，我三天三夜没合眼。"母亲手腕下压，血珠顺着玻璃斜面滚落，"现在为了个破工作就不要妈了？"
林夏的视网膜突然浮现奇异画面——产房录像里皱巴巴的婴儿被脐带缠绕脖颈，助产士剪刀落下时母亲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。那些被反复讲述的生育之苦，此刻化作实体勒住她的气管。
"呼吸机钱是我跪着借来的！"玻璃刃陷入皮肤，母亲眼底漫起诡异的快意。林夏突然意识到，每当自己产生逃离念头，母亲就会翻开记忆里的苦难账簿，用复利计算的恩情债务将她钉回原地。
衣柜镜映出她们重叠的身影，林夏在扭曲的镜像中看见母亲正把输血管刺进她手臂。那些"为你好"的规训化作血红蛋白，二十四年来不断替换着她原本的血液成分。
"相亲对象明天带聘礼来。"母亲扔开玻璃片，从胸口摸出温热的存折贴在她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