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崭新绷带。他的钢笔在苏晚的排班表上停顿："听说你最近经常头痛？"消毒酒精味里混着若有似无的腐臭，"要不要去三楼照个CT？那里有台还能用的老机器。"
CT室的操作台上积着层薄灰，苏晚却看到显示屏里跳出自己的三维颅骨图像。后脑区域有团阴影在缓慢蠕动，轮廓渐渐凝成环抱膝盖的胎儿形态。当她惊恐地后退撞上防护铅门时，头顶的应急灯突然亮起，泛黄的《设备使用登记簿》翻到1999年3月那页，密密麻麻全是同一个病历号：A-404。
CT胶片在显影液里浮出骨骼轮廓时，苏晚的鼻腔突然涌出铁锈味。她颤抖着捏住那张1999年3月5日的检查报告，泛黄的胶片上赫然印着自己的姓名。X光片显示第四腰椎有块蝶形阴影，与登记簿上记录的A-404患儿完全吻合。
"这是二十年前的显影剂。"林修远不知何时出现在铅门外，白炽灯将他消瘦的影子拉长到畸形，"知道为什么能保存这么久吗？"他指尖抚过CT机外壳的霉斑，"因为那些孩子的怨气是最好的防腐剂。"
苏晚后退时撞翻器械架，金属托盘在寂静中发出炸雷般的巨响。散落的镊子插进阴影里，地面突然渗出粘稠的黑水。林修远的瞳孔在某一瞬间完全扩散成墨色："你后颈的黑斑扩散到第三阶段时，就能看见他们了。"
暴雨夜的值班表被红笔圈出特殊标记。苏晚吞下双倍剂量的止痛药，看着更衣柜镜面蒙上细密水珠。当她伸手擦拭时，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肘关节——镜中的自己正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，眼眶里嵌着两颗腐烂的葡萄。
23:47分，整层楼的电子钟同时跳回1999年3月4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