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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帕。"
铜镜"哐当"倒地,惊飞檐下避雨的燕子。
母亲弯腰去捡滚落的东珠时,我清晰看见她后颈的淤青——昨夜盛紘宿在卫小娘处,母亲定是又摔了茶盏。那颗东珠停在《金刚经》卷轴旁,经文里"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"的字迹还沾着晨露。
"齐国公府岂是我们攀得上的?"她捏着东珠冷笑,指节泛白,"且不说平宁郡主眼高于顶,单是那位镇抚使大人..."
"齐霄年过二十未娶,是因他命犯七杀。"我拔下她发间的金累丝嵌红宝步摇,在青砖地上画出紫微星宿,"去年钦天监正使暴毙前,曾在观星台留了'双鸾栖梧'的偈语。"
母亲瞳孔猛地收缩。
我知道她听懂了我的暗示。前世齐霄正是在元祐七年秋接掌皇城司,而盛紘书房里那封揭发扬州盐商的密信,此刻应当还藏在林栖阁的暗格中。
窗棂突然被疾风撞开,雨丝裹着片枯叶贴在我额间。母亲抬手要拂,我却攥住她的袖角:"申时三刻,父亲会来送新打的头面。"
话音未落,廊下果然传来云栽的惊呼:"主君小心台阶!"
二、焚香局
樊楼飞檐下的铜铃响到第九声时,我正将最后一滴玫瑰露滴在焦尾琴弦上。这是前世春舸讨好梁晗的手段,此刻混着特制的返魂香,在暖阁里氤氲出旖旎的甜腻。
"姑娘,齐国公府的马车到了朱雀桥。"露种捧着鎏金香炉进来,炉中青烟袅袅上升,在菱花窗格上勾出凤凰轮廓。我瞥见对面雅间珠帘轻晃,平宁郡主鬓边的九翟冠在日光下闪过冷芒。
指尖拂过新染的丹蔻,这是用昨夜收集的朝露调制的胭脂。母亲此刻应当正引着吴大娘子往西厢房去——那里藏着春舸亲手绣的婴孩肚兜,针脚里还留着岭南荔枝的甜香。
"铮——"
琴弦震颤的瞬间,狂风忽起。我甩出的水袖卷起鎏金香炉,特制的返魂香随风扑向街面。齐霄手中的《六军镜》恰好被风掀至"火攻篇",书页间夹着的,正是我誊抄的火器图纸残页。
"大人小心!"
侍卫的惊呼声中,我旋身跃上琴案。月白裙裾扫落案上茶盏,碧螺春泼在焦尾琴上,蒸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