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医生给我做产检时，发现件有趣的事。"我将发夹投进碎纸机，看着珍珠在金属齿间迸裂，"你猜宋瓷的血型为什么突然从RH阴性变成阳性？"

警报器突然响起，保险柜的虹膜识别系统闪烁着红光。我最后一次输入密码——宋瓷的生日，19950307。柜门弹开的瞬间，顾氏珠宝最新季度的商业机密文件安静地躺在给宋瓷的求婚戒指旁。

"骨髓配型是假的，抑郁药被换成了维生素，就连上个月的设计图泄露..."我笑着看他扯开保险柜，碎纸片雪花般落在他颤抖的肩头，"顾沉聿，你猜这次是谁在护着谁？"

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，沈叙言的白大褂下摆掠过收藏室门口。我当着他的面按下手机播放键，宋瓷娇软的声音淌出来："沉聿哥要是知道当年车祸真相，还会要你这个杀人犯的女儿吗？"

暴雨劈开往事，十七岁那场车祸卷起的玻璃碎片，此刻终于扎进他猩红的眼底。我走向沈叙言撑开的黑伞时，听见翡翠铃铛在身后摔得粉碎。

叮铃，叮铃。这次碎的是他金玉其外的七年谎言。

第三章 焚心之火

ICU的呼吸机规律作响，顾沉聿在混沌中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。那声音从记忆深处漫上来，混着十七岁雨夜刹车片的尖叫——林晚父亲的车撞上护栏时，副驾驶坐着刚给宋瓷过完生日的他。

"患者对疼痛刺激有反应！"电子仪器尖锐的警报声里，他听见林晚的声音裹着初春晨雾："沈医生，清宫手术同意书给我吧。"

插着留置针的手突然抽搐，护士按住他迸裂的伤口惊呼："病人心率过速！"顾沉聿在剧痛中挣扎着睁开眼，入目是监护屏上跳动的曲线，像极了他错过的胎心监护图。

三个月前的监控录像正在床头平板循环播放：暴雨夜林晚蜷缩在收藏室角落，吞下三倍剂量的维生素药片。那些标注着帕罗西汀的药瓶，是他亲自交给宋瓷的"安神补品"。

"顾总还不知道吧？"沈叙言的声音从走廊飘进来，"晚晚第一次产检时，胎儿着床在子宫瘢痕处。宋小姐送的那些‘维生素’，倒是治好了她术后抑郁。"

轮椅碾过散落的检查单，顾沉聿扯掉手背的针头。鲜血顺着葡萄糖输液管倒流，在"终止妊娠同意书"上洇出星图。那是林晚设计涅槃系列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