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的星轨，她说每颗星星都是得不到回应的愿望。

　　产科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，顾沉聿撞翻了走廊的医疗器械车。玻璃药瓶在他掌心碎裂，混着血水滚落一枚铂金素圈——和林晚扔在碎纸机里的那枚正好配成对戒，内圈刻着他们设计工作室的经纬度坐标。

　　"晚晚子宫壁太薄，全麻风险太大。"沈叙言举着沾血的医用手套，故意将手术门敞开一条缝，"顾先生听清楚，现在是她不要这个孩子。"

　　无影灯的光漏出来，顾沉聿看见林晚苍白的脚踝从手术巾下露出。那里原本有串他亲手戴上的钻石脚链，此刻只剩淡粉色的疤痕蜿蜒如蛇——去年巴黎时装周，宋瓷的鞋跟故意踩进她脚背。

　　"林晚！"他嘶吼着撞向手术台，腹部的绷带绽开血色玫瑰。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长鸣，林晚在麻药作用下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。

　　她举起左手，无名指根有道环形疤痕："你送我的第一枚银戒，是照着宋瓷的尺寸买的。"沈叙言适时递上镊子，夹起从她子宫取出的孕囊，"要看看吗？六周大的胚胎，已经有心跳了。"

　　顾沉聿跪在地上摸索那团带血的纱布，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器械盘。林晚的声音从高处落下，裹着手术室的寒气："就像七年前你父亲从火场捡回宋瓷，却把我妈妈推进去一样。"

　　染血的B超单飘到眼前，他看见诊断意见栏的钢笔字迹："建议药物终止妊娠"。那是他签过无数次的字体——宋瓷伪造的骨髓移植同意书上，他就是这样利落地签下"顾沉聿"。

　　"火警响起时，我妈妈本来已经逃出来了。"林晚的指甲掐进他渗血的纱布，"是你父亲说'阿瓷的项链还在里面'，她才折返去救那个和你私奔的宋夫人。"

　　呼吸机面罩蒙上白雾，顾沉聿在窒息般的剧痛中摸到林晚的病例册。泛黄的纸页里夹着烧焦的照片边角，十八岁的他背着崴脚的宋瓷，身后是林家别墅冲天的火光。

　　"你给宋瓷的每件珠宝都投保了火险。"沈叙言突然将平板转向他，监控画面定格在宋瓷调换药瓶的瞬间，"唯独晚晚设计的星辰系列，受益人写的是你自己。"

　　警报声突然响彻楼层，护士指着窗外惊呼："库房着火了！"顾沉聿在浓烟中看见林晚被推出手术室，她染血的指尖捏着枚烧变形的银戒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