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陈露保持着敲键盘的姿势,她刚做的玫红色美甲悬在回车键上方两厘米处,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的影片。
男人用钢笔挑起我胸前的工牌,银链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。"江临,你的新邻居。"他说话时喉结处的刺青微微起伏,这次我看清了,荆棘丛中包裹的是半轮残月,"顺便说,你母亲林雪教授二十年前参与三星堆考古时,也出现过类似症状。"
我僵在原地。打印机突然疯狂运转,雪白的A4纸喷涌而出,每张都印着血红的倒计时。江临抽走最上面那张,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。他弹了弹纸张:"现在愿意谈谈了?"
茶水间的挂钟开始逆向旋转,速溶咖啡包装袋在静止的空气中缓缓坠落。江临伸手接住飘落的奶精球,修长手指撕开包装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拆情人节礼物。"星砂症候群患者通常会经历三个阶段:虹膜裂纹、死亡预视,最后......"他忽然贴近我耳边,温热气息拂过颈侧,"砰。"
我踉跄着后退,后腰撞上文件柜。柜门玻璃映出我的右眼,虹膜上的裂纹已经蔓延成六芒星形状,边缘泛着诡异的钴蓝色。"你母亲留下的笔记本,"江临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个牛皮本,封皮上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,"密码是你生日。"
当我触碰到笔记本的瞬间,整个办公区突然剧烈震动。天花板簌簌落下墙灰,在静止的空气中形成诡异的悬浮颗粒。江临猛地拽住我手腕冲向消防通道,他的掌心烫得惊人。身后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,我回头看见无数A4纸从会议室喷涌而出,每张都印着我七窍流血的脸。
安全通道的绿色指示灯在头顶闪烁,江临的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回音。跑到第三层时,我甩开他的手:"那些同事......"
"他们早就不在了。"江临摘下眼镜,银灰色瞳孔收缩成竖线,"从你今早踏入公司开始,整个十八层就处于时空夹缝。你闻到的咖啡味,"他指了指我衬衫上的污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