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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下一秒,听见他的话,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。
“凝凝你怎么来妇产科了!?你哪里不舒服!?是宝宝不好吗?怎么不给我打电话?”
他神色紧张,握住我手腕的手愈发收紧。
许是老天爷想要让我彻底死心,像是印证我的想法般,护士从门缝中伸出脑袋:
“胡莹的家属在不在?”
他下意识应“到”后,心虚地握住我的手腕,对我解释:
“莹莹突然不太舒服,就叫我陪她过来看看。”
他手心出满了薄汗,他撒谎时一贯这样。
见我没有应答,贺舟声又找补一句:“你知道的,我照顾她没别的原因,只是因为她是我好兄弟的心上人,他们还有孩子……”
这是当年胡莹未婚生下孩子后的找补理由。
他每时每刻都在骗人。
我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,心底却是无尽的失望。
“你先照顾她吧,我就是贫血犯了,来拿药结果不小心跟着电梯上错楼层了。”
他明显松了口气,轻轻摩挲着我的肩头,“你拿完药在一楼大厅等我,一会我送你回家。”
他又嘱咐我两句,跟着护士进了诊室。
看着他带着劫后余生般喜悦的背影,我心中已经激不起任何一丝波澜。
更不想去细究他们来妇产科究竟是为了什么。
和我没关系了。
“顾小姐,咱们要去准备下了。”
我点点头,跟着来接我的医护人员,大步走向手术台。
贺舟声,你犯下的罪过不该由我和我的孩子来偿还。
第4章 4
手术结束不久,他给我发来一条消息,说他一时半会走不开,让我先回家。
即使没有这条消息,我也没有等他的想法就是了。
毕竟胡莹总有办法十秒之内把他叫走。
就在我要放下手机时,胡莹发了一条朋友圈。
【有孩子爸爸的陪伴真好。】
下面是两张配图,一张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相牵的手,另一张是一张b超图片。
男人的手背上有一块烧伤留下的疤痕,我再熟悉不过。
那是我们刚同居不久,他替我挡下因受热而炸裂的玻璃杯时留下的。
我唇边露出冷笑。
正好,胡莹和他有了新孩子,想来救大宝的“伟大使命”也轮不到我已故孩子的身上了。
贺舟声再回家时已经是三天后。
这三天他找遍了理由向我解释为什么他留宿在外。
可我只好奇偷腥的人到底怎么找到那么多理由的?
他回来时,我正在收拾回家过年的行李。
他从背后将我搂在怀中,指尖轻轻抚摸我的小腹。
“凝凝,我好想你,咱们一家三口已经三天不见了。”
“今年年三十咱们回老宅过,爸妈昨天回来的,说想见你和孩子。”
见我始终没有回应,贺舟声眉头蹙起,“你收拾这么多行李做什么?大过年的你要去哪?”
“和你没关系。”
我声音冷硬如冰,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一直没停。
一股莫名的慌张感自贺舟声心头蔓延开来。
贺舟声抢过我手里的东西,强制我转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