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三天前保洁阿姨打翻的摩卡。"
我低头看着洇湿的衣襟，褐色污渍正在变成暗红。江临突然把我推向墙角，子弹擦着他肩头掠过，在墙面炸开蛛网状的裂痕。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从楼下包抄上来，他们脸上戴着青铜面具，眼眶处镂刻着鸟兽纹路。
"守门人来得比预期快。"江临扯开领带，喉结处的刺青完全显现出来——那不是残月，而是被荆棘贯穿的弦月。他咬破指尖在虚空划出血符，旋转的星砂从伤口涌出，凝聚成半透明屏障。子弹撞在上面激荡起水纹般的涟漪，却无法穿透。
冲锋衣首领举起造型奇特的枪械，枪管镶嵌的蓝宝石与我工牌吊坠产生共鸣。颈间突然灼痛，银色链子应声断裂，吊坠飞向对方手中。江临咒骂一声揽住我的腰纵身跃出楼梯井，失重感袭来的刹那，他往我嘴里塞了颗薄荷糖。
下坠过程变得异常缓慢，我看见子弹悬浮在四周，弹头雕刻着微型楔形文字。江临的西装外套被气流掀起，后颈露出完整的刺青图案：荆棘缠绕的月轮中央，栖息着一只瞳孔发光的玄鸟。
地面在视线中急速放大，江临突然翻转身体垫在我下方。撞击的瞬间没有疼痛，只有漫天星砂腾空而起。等视野恢复时，我们跪坐在停车场的水泥地上，头顶是扭曲变形的消防通道，像被孩童捏坏的橡皮泥楼梯。
"抓紧。"江临把怀表塞进我手里，表盘上的星砂开始顺时针飞旋。冲锋衣们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，他划破手掌将血抹在表盖，幽蓝碎石突然迸发强光。时空扭曲产生的罡风掀起我的裙摆，最后一秒看见的是江临嘴角渗血却仍在微笑的脸。
怀表发出古老的机械音，像是青铜编钟与电子合成器的混响。当指针重合的刹那，整个世界被揉进洗衣机般疯狂旋转。等眩晕感消退时，我发现自己站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，两侧是飞檐翘角的仿古建筑，檐角铜铃在暮色中叮咚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