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青铜锁链缠住林渊脖颈。摆渡人的红嫁衣在飓风中猎猎作响，她腐烂的面皮片片剥落，露出内里流淌着金血的狰狞面孔："擅闯轮回者，永堕无间！"

　　少年腕间的北斗纹突然灼穿皮肉，淡金色血液滴落在镜框蛟龙眼眶的刹那，整座尸山开始崩塌。往生镜迸发的强光中，林渊看见自己倒影化作三头六臂的神魔相，额间竖瞳正与镜中父亲怀里的婴孩对视。

　　当光芒熄灭时，他怀中多了一面裂纹遍布的铜镜。摆渡人残破的身躯正在灰飞烟灭，最后时刻她突然用完整的右手指向东方："小心你师父..."

　　忘川河突然掀起滔天血浪，林渊借着竹简青光遁入地脉的瞬间，瞥见对岸悬崖上伫立的身影——那人道袍上的暗金流云纹，与三日前被噬魂蛊吞噬的仙使一般无二。

　　地脉传送的眩晕感尚未消散，林渊后背已贴上冰冷的石壁。指尖传来的粘腻触感让他头皮发麻——这分明是新剥下的蛇皮，鳞片间还挂着淡粉色的血肉。怀中往生镜突然发烫，镜面裂纹里渗出暗金色的液体，在潮湿的岩壁上勾勒出蜿蜒的路线图。

　　"这是...妖族的血引符？"少年用断剑挑起一缕发光液体，那金血竟顺着剑身上的北斗纹路逆向流动。三个月前在蜀山藏经阁偷看的《万妖谱》在脑中闪现，记载着唯有千年大妖心头血才能绘制的追踪秘术。

　　岩洞深处传来铃铛碰撞的脆响。林渊屏息凝神，听见皮靴碾碎骨渣的声响由远及近。当那抹胭脂色裙裾转过拐角时，他猛地将竹简按在岩壁上——饕餮纹路竟与石缝完美契合，瞬间将他身形隐入阴影。

　　"哟，这不是青丘的贵客么？"娇媚的女声裹着甜腻的腥气，九条狐尾在黑暗中泛着琉璃般的光泽。林渊瞳孔骤缩，那狐妖腰间玉佩上分明刻着昆仑墟的云纹，与青铜匣上的封印如出一辙。

　　腐骨藤缠绕的洞窟突然向下塌陷，失重感袭来的刹那，万千盏人皮灯笼次第亮起。林渊坠落在松软的尸毯上，鼻腔灌入浓重的龙涎香——这竟是用鲛人油脂混合孔雀胆炼制的迷魂香。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，发现置身于巨大的地下妖市，头顶倒悬的钟乳石上挂满风干的麒麟角。

　　"新客要易容丹还是换骨膏？"佝偻的龟妖从摊位上探出头，鳞片缝隙里滋生的蛆虫正啃噬着腐肉。林渊瞥见它兜售的"货物"，胃部剧烈抽搐——琉璃瓶中浸泡的竟是修仙者的金丹，每颗表面都浮动着濒死时的痛苦面容。

　　怀中的往生镜突然震动，镜面映出不远处挂着玄鸟旗的帐篷。林渊摸出从摆渡人处得来的翡翠断舌，这是穿越忘川时从对方口中扯下的信物。当翡翠触及帐篷结界，妖火骤然大盛，帐内传来玉石相击的清越声响。

　　"押上十年阳寿，换三句真言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