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游戏里设计过类似的应激反应动画。

"校医室有冷冻喷雾。"他掏出兜里的薄荷糖，这是三十一岁的社畜用来续命的小玩意，"淤青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冷敷。"

苏晚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陈暮第一次发现少女的体温这么低，像刚从太平间抽屉里取出的尸体。"你怎么知道是母亲？"她指甲几乎掐进他脉搏，"上周说是骑自行车摔的，上上周说是扶老人被拐杖碰的，这次......"

顶楼忽然灌进穿堂风，卷起满地解剖图。陈暮看见某张肝脏结构图背面写满密密麻麻的英文，放大辨认发现是《哈姆雷特》的独白台词。苏晚晴慌乱地扑向那些图纸，医用胶布在动作中脱落，露出腕间青紫色的约束带勒痕。

"这是束缚精神病人用的。"陈暮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。2020年他参与开发过医疗题材游戏，道具组曾反复研究过这类器械的纹路，"你家有镇定剂？"

苏晚晴的颤抖突然停止。她将图纸按原顺序叠好，边缘对齐时发出纸张摩挲的沙沙声。"陈同学，"她笑起来像碎裂的冰面，"下节是李老师的作文课，你该回去准备《我的母亲》演讲稿了。"

陈暮的胃部突然抽搐。他想起苏晚晴的母亲周雅茹——那位永远穿着香奈儿套装的教导主任，曾在家长会上展示女儿从小到大的满分试卷，却把苏晚晴手腕的淤青说成"艺术特长生练习素描的压痕"。

午休结束铃响起时，苏晚晴已经恢复成完美的瓷娃娃模样。她将彩铅按色号排列收进铁盒，忽然轻声说："陈暮，你身上有股腐朽的味道。"

这句话让陈暮在穿越后第一次感到恐惧。他低头看见自己掌心交错的命运线——属于三十一岁男人的掌纹，此刻正寄生在十七岁少年的躯体里。

第三章 倒带人生里的母亲们

作文本上的"我的母亲"四个字正在渗血。

陈暮盯着苏晚晴娟秀的笔迹，看她用0.38mm的针管笔在格子里编织谎言。礼堂顶灯投下的光斑在她睫毛上颤动，像随时会坠落的星屑。

"家母就职于市立图书馆，最大的爱好是修补古籍。"台上的苏晚晴正在背诵作文，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瓷器，"每当梅雨季来临，她总会用宣纸拓下古籍上的水痕，说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