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是外科医生，母亲是省重点高中的教导主任。这个总是考年级前三的女生，会在每天午休时躲在顶楼画解剖图。

"你好像......"苏晚晴欲言又止，用橡皮擦去草稿纸上的涂鸦。陈暮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画出了游戏新作的UI界面，那些未来会风靡全球的触屏图标，此刻正在08年的晨光里闪着诡异的光泽。

下课铃惊醒时空的褶皱。苏晚晴起身时，陈暮看见她藏在袖口下的手腕——淡青色血管旁有圈可疑的淤痕，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勒过。

第二章 顶楼解剖图

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时，陈暮正在解构物理老师的婚姻。

三十一岁的记忆皮层精准调取着数据：王志国老师会在2015年离婚，导火索是妻子发现他藏在教案里的情趣玩具。此刻这位模范教师正用游标卡尺敲打黑板，唾沫星子溅在第三排课桌上。

"陈暮！重复一遍机械能守恒条件！"

"系统只有重力或弹力做功。"他脱口而出的瞬间，余光瞥见苏晚晴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裂痕。少女迅速用修正带涂抹错字，白色胶条覆盖的痕迹却让陈暮想起她手腕的淤青。

下课铃撕裂空气的刹那，苏晚晴像受惊的鹿冲向教室后门。陈暮的视线黏在她翻飞的校服下摆，那里露出一截医用胶布，边缘已经卷起毛边。他鬼使神差地跟上去，运动鞋踩过走廊瓷砖上十三年前的阳光。

顶楼铁门吱呀作响，陈暮在2012级台阶处停住脚步——这栋教学楼将在2021年加装防盗网，因为有个女生在这里画完最后一幅心脏解剖图后纵身跃下。而现在，他透过门缝看见苏晚晴跪坐在水泥地上，校服口袋倒出二十三种颜色的彩铅。

少女正在临摹人体颅骨结构图，笔触精确得令人胆寒。陈暮忽然想起医学院教授说过的话："完美主义者往往通过掌控肉体来对抗精神崩溃。"苏晚晴的彩铅突然停在颞骨位置，她对着空气比划手术刀切口的角度，仿佛在演练某种仪式。

"你母亲今天又打你了？"

彩铅在水泥地上摔出清脆的响。苏晚晴转身时，陈暮看见她锁骨处新鲜的指甲印，像一串紫葡萄藏在衣领深处。少女瞳孔剧烈收缩，这个动作让陈暮想起被车灯吓呆的野猫——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