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云端相册，三个月前的深夜，程浩手机自动备份了张模糊的B超单，患者编号尾数正是林薇的生日。

窗外飘起细雨，苏晚把程浩的衬衫按色系挂回衣柜。当指尖触到那件烟灰色丝绸睡衣时，突然摸到内衬口袋凸起的硬物——君悦酒店的钻石VIP卡，持卡人姓名处烫着林薇的拼音缩写。

晨光穿透云层时，苏晚对着化妆镜涂上程浩最爱的豆沙色口红。手机弹出林薇的微博更新：戴着碎钻流苏耳钉的自拍，背景虚化的酒店床头露出半盒叶酸片。她按下截屏键，顺手给程浩的领带夹装上微型定位器。

智能咖啡机开始研磨蓝山咖啡豆的瞬间，苏晚忽然轻笑出声。镜子里的笑容完美得像是贴上去的，唯有右手腕的遮瑕膏下，那条蜈蚣状的疤痕在隐隐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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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场广播响起登机提示时，苏晚正对着海关申报单画眼线。镜面粉饼盒折射着航站楼的冷光，她将口罩往上提了提，墨镜边缘露出的皮肤涂着暗三个色号的粉底——这是她作为美妆博主最擅长的反追踪妆容。程浩的微信浮在锁屏界面：【去深圳谈融资，三天后回】。

出租车穿过跨海大桥的雾气，苏晚的指甲无意识刮着真皮座椅。后视镜里，那辆银色特斯拉始终保持着三辆车的距离。司机突然变道超车时，她看见程浩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，无名指婚戒折射的阳光刺得人眼眶发酸。

君悦酒店的旋转门前，苏晚裹紧驼色风衣混进旅行团。程浩刷卡进入电梯的瞬间，她将手机贴着观光玻璃幕墙放大画面——他按的是行政酒廊楼层，而钻石VIP卡的最高权限只能到总统套房。

花店风铃叮咚作响时，苏晚的羊皮手套正在翻看永生花样品。程浩订的朱丽叶玫瑰礼盒躺在柜台，丝带系法与她周年直播时用的完全相同。店员擦拭着玻璃罩感叹：“那位先生每周三都来订花，说是送给太太的惊喜。”

苏晚的指尖顿在付款单上。林薇的小红书动态突然弹出提醒——九宫格照片里，她抱着同款永生花站在落地窗前，背景虚化的床头柜上摆着撕掉标签的药瓶，铝箔板上残留的“叶酸”字样像根生锈的针。

深夜的酒店走廊地毯吸走了脚步声。苏晚将监听器贴到1608房门的瞬间，程浩低哑的嗓音混着衣物摩擦声传来：“下个月就能拿到股权，到时候给孩子换家私立医院……”她后退时撞到服务车，香槟杯碎裂的声响惊动了门内的人。

消防通道的门重重合上，苏晚的高跟鞋卡在台阶缝隙。黑暗中传来程浩讲电话的回声：“监控录像处理干净，特别是上周三的……”她赤脚踩过冰冷的水泥地，脚踝被安全出口指示灯映得惨绿。

回到更衣室时，苏晚从保洁车底部抽出程浩的送洗西装。内袋的酒店账单显示连续三个月的水疗消费，而预约人签名处是林薇笔迹稚嫩的英文名。当指尖触到西装衬里时，突然摸到硬物——产检档案的塑封复印件，胎儿彩超图像下方印着林薇的身份证号。

地铁玻璃窗映出苏晚支离破碎的倒影。

她机械地补着口红，突然发现程浩今早出门前吻她时，在耳后留下的不是唇膏印，而是林薇同款香水的鸢尾花尾调。

对面座位上，小女孩正用蜡笔涂着全家福，爸爸的领带被画成扭曲的毒蛇。

凌晨三点，苏晚站在阳台复制程浩的姿势。

防窥膜倒映着满城灯火，她将云端同步的录音文件拖进命名为“素材”的文件夹。

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，梳妆台上并排放着两支口红——程浩送的温柔豆沙色，和她新买的哑光正宫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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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店保洁车的橡胶轮碾过地毯纹路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
苏晚将马尾塞进保洁帽，口罩边缘用肤蜡塑出法令纹褶皱——这是她上个月拍仿妆视频学的特效技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