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薄荷糖，玻璃窗倒影里他食指抵住嘴唇。

陈檐的铅笔屑落进她笔袋那天下着闷雨。林穗盯着他映在窗上的侧脸，突然将橡皮擦弹向玻璃："你写的俄语是错的"

"这是茨维塔耶娃的《刀尖》"他转过笔记本，纸页间薄荷叶的脉络与修改液涂改的俄语动词变位重叠，"需要我教你正确发音吗？"

她抓起他挂在椅背的外套擦玻璃，水汽散开时看见对面高三楼贴满的红色倒计时。陈檐突然按住她擦得太用力的手腕："再擦就成单向透视玻璃了"

指腹下的脉搏突跳起来，她抽回手冷笑："怕被看到在给竞争对手补弱项？"

值日生名单更新那日，陈檐的袖口蹭到了她校正错题的红笔。林穗甩开笔时在对方小臂画出蜿蜒红线："重点班也搞慈善帮扶？"

"我在找赤壁赋里藏着的密码"他转着笔杆让夕阳穿过笔帽，红光斑游移到她锁屏壁纸——暴雨中纠缠的伞骨架，"比如'寄蜉蝣于天地'其实是说..."

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，他未完的话变成掌心突然覆上她手背的温度。林穗听见自己慌乱中碰倒水杯，陈檐在满桌漫延的水渍里写：停电是偷改监控时长的最佳时机。

"高二（3）班林穗同学请到教务处"

广播响时她正试图拼合伞柄的裂痕，俄语刻字在胶水下晕成蓝雾。公告栏新贴的监控截图里，半个模糊身影正在实验田埋奶茶杯，像素化的腕表反光像未愈合的烫伤疤。

陈檐挡在楼梯转角，值周生袖章的红漆蹭脏她衣领："现在去等于认罪"

"你发明的延时断电系统不是很完美吗？"她晃着从器材室找到的激光笔，"连教导主任电脑都能黑进去的天才..."

伞骨突然断裂的脆响截断话尾。陈檐踩住滚到脚边的伞柄，那些曾被她摩挲过无数次的俄文字母正在他鞋底变形："你以为匿名举报信是谁压下的？"

黄昏从他们之间流过，把他睫毛的影子折成审讯室栅栏的形状。

"纪检部通知栏更新后的第三天"

林穗捏着激光笔的手指发白，陈檐的影子在走廊瓷砖上裂成锯齿状。他忽然抬手蹭过她衣领，红色漆印在袖口晕开："指纹比对需要四十八小时，现在慌什么？"

"你当然不慌，"她按下激光笔开关，光斑跳上他锁骨处的学生证，"连违纪记录都能一键清空的天才。"

他抓住她手腕将光斑引向楼下实验田，暗红色光晕圈住松树下翻新的泥土："那里埋着真正的定时炸弹。"

匿名信出现在双方课桌时裹着薄荷香。林穗抖开信纸冷笑："模仿我字迹至少该把'的'‘地’分清楚。"

陈檐正用硝酸银喷显奶茶杯上的指纹，试剂雾气漫过他新烫伤的左手腕："有人在帮我们预习刑侦课。"

"雨早就停了。"她突然说。

他擦拭试管的手顿了顿，窗外晾晒的校服被风掀起，露出背面用荧光笔写的俄文注释。两人同时听见教导主任的脚步声碾碎走廊寂静。

林穗当众将伞砸向回收站铁皮箱时，陈檐正在给野薄荷浇水。伞骨折断声像鸟类颈骨错位，他弯腰去捡伞柄刻着俄文诗的那截，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