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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讪讪地说。
郑逸友回过头,又重复道:“成哥,他们闹着要去找领导。”
我淡淡道:“迟早的事。”
“成哥,你说事情还会有转机吗?”郑逸友不甘心地问。
“不会。”我在网上查着资料,漫不经心地回答。
郑逸友沉着脸怏怏不乐,一言不发回到座位上去了。
“刘主任,我有个事情想麻烦您。”我关掉网页,走到刘主任的独立桌前,“我想看一下我们公司的员工花名册,如果有简历最好。”
“有,有。”刘主任忙不迭说着,“前段时间做定岗定编的时候,刚刚收集过,我从内网上发给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刘安一边看着电脑,一边用余光瞟着我,略带不安:“少成,你可不能搞什么花样哦。”
我灿然一笑:“哪能呢,我这是笨鸟先飞,打好提前量,争取早日融入新集体,保证公司部署不折不扣执行!”
5.
会议室里,景致如故,只不过分流人员的对面坐着的不再是人事部的李涛,而是分管人事的副总经理卫东,以及生产部主任孙汉方。
“孙怎么也来了?”郑逸友照例坐在我身边,悄悄地问。
我笑了笑,低声道:“我不是和你说过么,你想成为工人阶级,工人阶级还不一定乐意呢。”
卫东轻轻咳了一声,会议室渐渐安静下来,他脸色肃然,缓缓开口道:“很抱歉,以这样一种方式和大家见面。大家都知道,从两年前开始,因为市场环境不景气,公司的经营状况急转直下,以至于入不敷出,连年亏损。发生这样的事情,我很抱歉。”
说着,卫东起身,对着众人深深一躬。
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,会议室众人面面相觑,却终究没有人开口。
卫东继续道:“这一次人员分流,是公司班子经过多轮讨论,艰难决定的。大家的心情,我们有预判,能理解,可形势比人强,我们的公司要生存,我们的几百名员工要生存。或许这不一定是解决问题的灵丹妙药,但比起裁员,比起降薪,这已经是我们能采取的最稳妥的办法了,大家说呢?”
毕竟是能进班子的人,卫东的话很真诚,很中肯,同样的意思,和李涛表达出来的效果完全不同。
“可是,都是后勤部门,各个部门都有分流人员,唯独人事部一个都没有,这怎么说?”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员工不满道。
听了这话,我心里不由莞尔,这些人已经被卫东的话说服,开始在细枝末节上纠结。
“你们是先行者,我保证,你们不是最后一批。”卫东微微一笑,满脸尽在掌控的自信,“现在,让我们讨论一下,大家去车间以后的具体安排。”
6.
生产部主任孙汉方脸色阴沉,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。
“说实话,公司作出这个决策的时候,我是反对的。在座的各位,都是大学生、高材生,你们去车间生产线,那是大炮打蚊子——大材小用。”孙汉方冷冷地说,语气中不无嘲讽。
“因此,你们到车间,我对提升产能不抱期望,你们唯一要做好的,就是遵守纪律,服从调配,底线是不能影响我原本正常的生产计划。”
“我们都没有经验,总该有个熟悉的过程吧。”有人不满道。
郑逸友也大声说:“你要是不希望我们去,当着卫总的面表态,我们也可以不去。”
“你们要是不想去,也大可以不去,这是你们的权利和自由。”孙汉方道,“至于熟悉的过程,会给你们。不过,丑话我要说在前面,要是搞出质量事故,你们自行负责。”
“我们还没去,孙主任已经未卜先知,把我们钉在耻辱柱上了。”我呵呵笑着,手指轻点着桌面,“我也想问一句,如果是你们本身的质量问题,不会甩锅到我们头上吧?”
孙汉方凶狠地盯了我一眼,当着卫东的面,没有发作,只刻薄道:“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。”
“好,爽快,孙主任敢作敢当,真是我辈楷模。”我调侃了一句,继续道,“不如这样吧,为了避免这种不愉快的纠纷,我主动请缨,请孙主任单独分给我们一条生产线,我们独立生产,不给车间领导添麻烦。”
会议室陷入一片静默之中,连郑逸友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,呆呆地看着我。
7.
“赵少成,你说真的?”孙汉方瞥了一眼卫东,却发现卫东已经从刚才的吃惊中冷静下来,眼望虚空,神游天外。
我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当然是真的,说话不算话,那还算是个男人么。”
“说说你的条件。”卫东回过神,看着我说。
我笑了笑,在本子上写了两个名字,将纸撕下,递了过去:“第一,我们这些人没有丝毫经验,关键还得卫总和孙主任支持,我希望能安排这两个前辈来指导我们。”
“看来你已经提前做好了功课。”卫东轻轻一笑,不过,当他看到纸上的两个名字以后,笑容便凝固了,紧接着变成疑惑,望向孙汉方。
孙汉方察觉到卫东的异常,探着脑袋看了看卫东手上的纸片,脸色也是一变,不过随即露出轻蔑的神情:“这是你选的人么?看来你的功课做得还不够扎实。”
“那是我自己的事。”我耸了耸肩,“毕竟课代表不让抄作业,只好自己瞎写了。”
卫东不置可否,继续问道:“你的第二个条件是?”
我站起来,看了看坐在周围的同事,笑道:“这可不算我的条件,是大家的条件——毕竟刚才的方案,只是我一厢情愿。最终要不要干、能不能干,还得看大家愿意参与我的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