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产线,还是愿意分流到车间其他产线。”
所有人面面相觑,带着疑惑和质疑的目光打量着我,甚至有些看我的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傻子。
“还挺尴尬的。”我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挠了挠头,坐了下去。
孙汉方正要说话,卫东一挥手,制止了他,盯着我说:“赵少成,你的提议很好,不过我无权决策,我需要给主要领导汇报。至于其他人,你们还有时间,我代表公司给予你们自主选择的权利。散会。”
8.
我正在办公室翻看着文件,郑逸友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。
“成哥,你可真成,还有心思看这些东西?外面都炸了锅了。”
刘安紧张地站起来:“小郑,出什么事了?”
郑逸友三言两语将刚才会上的情况说了一遍,惊得刘安目瞪口呆。
我放下文件:“小郑,大家有没有被我的思路征服得五体投地?”
“那倒没有,大家都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大病。”郑逸友照例苦着脸丧气地说。
“……”
我正无语,郑逸友又换了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:“不过,刚才我偶然听到卫总和孙主任说话,猜测你的意图,我觉得你这招高啊。”
“说什么?什么高?”我疑惑地问。
“我听见卫总对孙主任说,你这是故意在以进为退,表面上顺着公司的安排,暗地里却抛出一个更不着调的办法,最后把分流的事情搞黄——成哥,是不是真的?”郑逸友满怀期望地问。
“太无耻了。”我义愤填膺,“这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——也就是我——之腹。”
“啊?”郑逸友愣住了,“不会吧?你来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,说话不算话,那还算是个男人么——嗯?这话我刚才是不是说过一遍了?”我义正言辞地说。
刘安沉思片刻,也凑过来:“对了,少成,你选的两个人是谁?”
我淡淡地说:“白听棋,张善书。”
“啊?”郑逸友差点儿跳起来,“那俩润滑油?”
“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?”我皱眉道,“还有,润滑油什么鬼,年轻人懂不懂礼貌,好好说话。”
郑逸友还要争辩,刘安却难得地呵呵笑道:“不错,我看少成这次,确实要来真的了。”
9.
刘安饶有兴致地拉过一张椅子,在我的对面坐下,掏出烟在我眼前晃了晃,我摆摆手拒绝了。他自顾自地夹出一支,抽了起来。
“你觉得,老板和老卫能同意你的提议吗?”
我摇摇头:“老板我不了解,不知道。不过,至少卫东和孙汉方巴不得按这个方案来搞,我想,他们一定会促成这个事情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卫东是这次人员分流的操盘人,更何况他以为我是在以进为退,为了能让他的分流方案执行下去,他一定不会给我们任何理由,来给这次分流形成障碍。至于孙汉方,他就是单纯的算计,车间生产线不是铁板一块,产能从来就是老大难。单独分出一条生产线,如果以后产能达不到目标,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锅甩给我们。”
刘安点点头:“你分析得很透彻。”
“现在的关键问题,反而还是在分流的这批人身上。”我苦笑道,“平心而论,咱们这些后勤坐办公室的老爷少爷们,一向眼高于顶目空一切,可你要真让他们干点实事儿,又缩头缩脚畏首畏尾,实在是不敢恭维。”
一旁的郑逸友面红耳赤:“成哥,你放心,我保准是支持你的——那个,顺便问一下,你这么干,只是为了出一口气,还是真的要干一件大事出来?”
我笑了笑:“那不是一回事吗?我总不能要一条生产线过来,然后砸了它,光出气儿啊?”
刘安将烟头灭了:“少成,你有几成把握?”
我犹豫片刻,目光落在眼前的花名册上,扬了扬手:“现在,三成。”
郑逸友目瞪口呆。
10.
分流人员第三次协商工作会照例是由卫东主持,人事部、生产部都有人参加,还多出了几个其他后勤部门的人。
“上一次的会,给了我很大的启发,众人拾柴火焰高,的确是颠扑不破的真理。”卫东笑容和煦,显得人畜无害。
“今天的会议呢,主要有两项议程,第一,兑现我的承诺。上一次我说过,分流工作决不是一次性的,为了让大家安心,也体现公司公平公正的处事态度,经请示老板,我提前将第二批分流的人员名单定了下来。黄主任,你宣读一下。”
人事部的黄主任挂着一张像是被雷劈得焦黑的苦瓜脸,音色像断了的弦,无情而刺耳,一口气念了七八个名字。
我注意到李涛的名字也赫然在列,只是他似乎不曾预闻,听见名单后先是惊愕,然后是愤怒。
其实他出现在这张名单上是意料之中的事,毕竟之前最开始的时候,卫东和那些中层都龟缩人后,只有他在前台上蹿下跳,明摆着是儆猴的鸡替罪的羊。
可惜他不自知。
被点名的人自然争执了一番,不过有先前的第一批人在场——他们心理平衡了,态度也就温和了——于是这些争执几乎没有掀起丝毫的风浪。
“下面,进行会议第二项。上一次,赵少成同志自告奋勇,提出牵头负责一条生产线,独立生产。经过请示汇报,老板对少成同志的担当和勇气十分赞赏,完全同意你的提议。现在,我们将对分流人员的具体岗位进行安排。少成,为了支持你的工作,老板赋予你优先选择人员的权利。”
11.
我心里冷笑,脸上不动声色,淡淡道:“领导们同意我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