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。
温夫人刘氏倒是想管一管,奈何贺思如今归家却不入,因此她自始至终都未能发现流锦脸上的伤。
倒是皇帝回京那日,流锦入宫轮值,在御花园偶遇了怀王身边的小侍卫。
许是对方回去多了嘴,第三天,装着药膏的精致釉瓷小盒就送到了流锦眼前,捎带着还有怀王殿下梁启宁那张灿若桃花的笑颜。
“这可是本王命太医院连夜研制出这舒痕去疤膏,淡疤之效定然绝佳。”梁启宁满脸热情洋溢,似民间街头兜售的商小小贩。
见流锦不为所动,他便隐去笑容,放柔嗓音循循劝导。“你也是一名女子,即便旁人都将你当作男人,可你却不能忘记好生珍惜自己呀。”
流锦似乎被说动了,收下药盒,冷冷垂眸,“是你的手笔?”
“什么手什么笔?”梁启宁瞪着眼睛,无辜至极,本王一直随侍君侧,昨日才同皇兄一道返京,忙得分身乏术,可没时间去研究手和笔的东西……
流锦挑眉,眼中迸出利光,“陛下猎场遇袭。”
梁启宁的话便未再说下去。
良久,他淡淡开口:“太后没有多少时日了。”好似没头没脑的一句,其中深味却笔墨难描。
流锦凝望他离去的背影,莫名读懂了笼罩着他的那一层伤痛。
温太后一旦薨逝,于梁启宁而言,不仅仅是朝堂上的靠山坍塌,更伤心的是失去生母。毕竟,他是太后唯一血脉相连的孩子。
可流锦却无法告诉他,她是盼着温太后死的。
若无太后温氏,流锦此生或许将是另一番光景,而非如今的李代桃僵、进退维谷。
亭莲殿外,先皇时引活水入池,铺种了满池红莲临夏,莲叶碧无穷,红粉接连天。
梁启佑以为太后侍疾的名义召柳阁老的孙女柳晚悦入宫,流锦到时,天子正伴着心上人共赏这莲花盛景。
陪柳小姐说了好一会儿话,梁启佑才依依不舍温柔作别,又命内侍将心上人送去仁宁宫。
跪拜之后,殿中除了君臣二人再无旁人,梁启佑缓缓开口,提及的却是一桩往事。
先帝启圣二年,千岁宴,帝后在慈寿园设宴,可皇子梁启宁却失足坠入湖中。
是流锦将人救了上来。
从那以后,梁启宁黏着救命恩人不放,恨不能以身相许。辗转至今,那满腔热火全然没有要熄灭的架势。
流锦静静听梁启佑回忆,梁启佑却没有继续追思,而是另起话题:“太后病入膏肓,御医替她号脉,怕是出不了这个月了。”
流锦未敢多言。
梁启佑自不是找她来议事的,继续道“到了那几天,孤将假借太后名义下密旨,召温棹州进宫。近卫营会理伏在半路,将他一举击杀。”
流锦心头猛地一跳,抬眼便与他对上了目光。
梁启佑深黑的眼眸里仿佛蕴藏着一道不见底的寂静深渊。
“太后危急关头,温棹州即便心存怀疑,也不敢轻易冒险,无论如何会进宫一探虚实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