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与上界界限分明，妖要成为佛子不知要渡多少难关，而我在白夕的灵台竟未发现任何痕迹。

现下找出离开白夕灵台的办法最为重要。

“我告诉你，你会让我离开你的灵台吗？”我冷笑着质问白夕。

“会。”白夕的声音轻得让我产生他对我温柔的错觉。

“你们神佛一体，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不会把我交给上界？”我不想信白夕的话，但这一路走来太苦了，我贪恋这片刻的温柔。

“思思，你忘了我。”

“思思，你母亲做主了，说你要嫁给我的。” 白夕张口，带着遗憾和埋怨。

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太遥远了，我懒得回忆，但白夕所说的往事却自己涌了上来。

5.

彼时我自持公主身份，骄纵得不可一世。每每去完上界陪完姨母，我就会幻想自己去上界嫁给天帝的样子。

我的一切行为以嫁给天帝为出发点，我拒绝读书，因为天帝说未经教化的是最优秀的魇女；我每日装扮自己，因为天帝常说姨母美丽，见到姨母就会没有烦恼；我终日不食，因为天帝最爱弱柳扶风，细腰款款。

我像入魔一样只为把自己培养成一个能入上界眼的魇女，嘲笑那些不如我的女妖找不到好人家可嫁。

初成年那天，母亲给我买回一个小妖，说要让我们成亲。我不从，区区小妖，怎配得上我这未来的天界贵妃。

母亲真是疯了，我与母亲大吵一架便离开了家。高高的头颅从未低下看白夕一眼。

现在想想，如果当时听了母亲的就好了。这样上界就不会为了迎我上去杀死姨母，母亲也就不会为救我而死。

“当时是我不懂事，请你不要见怪。”两颊发烫，我为自己当时的愚蠢和无礼道歉。

“不怪你。”白夕踌躇着开口。

“你跟你母亲离开后，我以为你们死了，不不不，是殁了。”我感受到白夕的羞涩和小心翼翼。如果我能站在他对面，应该能看到他白玉般的耳垂变红吧。

“我去求师傅，师傅说你应是在人间。”

“我便循着你的气息到人间来，我以为程樱是你的转世。”白夕急切地解释，呼吸很明显的急促。

“我怕上界仍不放过你，想保护你。谁知，谁知……”

谁知却将我困入了他的灵台，还看见我母亲惨死未能施救。我知道白夕想说什么，但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。

痴梦太久了，我该醒了。

“与你无关，白夕。你能放我出来吗？”我得离开白夕的灵台，去给母亲报仇。

“不，不是我困的你。我们得去找师傅。”身份挑明后的白夕一直很腼腆，我能感受到他咚咚的心跳。

6.

昆仑联通三界，白夕的师父就住在这里。

他命白夕去取了我的肉身来，那一战艰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