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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实想要他说些什么,哪怕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好。
可他没有。
“瞧着欢喜。”
他说此话时,眉眼无波无澜,只如平常般。
我动作一顿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这么多年苦难都走过来了,却不能同甘。
季宴清实诚,我内心即便再多怒火,却只能掩盖。
我与他前七年,苦中作乐时尚且能夫妻恩爱。
可他登帝不过短短三载,竟让我觉得很陌生。
我有些怨恨:“她曾经杀了陛下的姨母。”
他云淡风轻:“已经过去了,她那时还小,行事没有分寸。”
我心中大惊,他此生最放不下的莫过于他的姨母。
可此时他竟能说出这番话,他竟然原谅了薛嫦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,一时无言。
心口一阵疼痛,喉间涌出一股血腥。
我眼前一黑,只听他唤了句:“如卿。”
梦中浮沉,似是度过了几个春秋。
再醒来时,我看见了薛嫦,她脸上的担忧一闪而过。
担忧我?为何?
她大喊一句:“陛下,娘娘醒了。”
她想伸手扶我,却被我悄无声息躲过。
我环顾四周,此处是季宴清的寝殿,而床边,他们两人站在一处。
好一对璧人。
我已经不知该生气,还是该祝福。
可我此时已经没了心力与他们两个人斗了。
同样我也没有底气斗。
我一个败国和亲的公主,与当年做质子没有差别。
4.
“陛下。”
我看向季宴清,此刻他孤寂清冷,看我像看陌生人。
“臣妾身子不济,你要迎娶薛嫦一事,我无法胜任。”
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,我越发克制不住自己,竟连谦卑的语气也没了。
虽然他当初也说过,在他面前不必如此。
季宴清嗯了一声,应了这事。
好在,他没有拒绝,没有强迫我操持他们二人的成婚仪式。
许是,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。
我站起身准备走,不想在此处看见他们二人。
一年前,季宴清待我便不再像从前,我不知缘由。
我与他,是相互扶持的情,是共患难的情。
太医说,我的病由心而起,淤堵滞涩导致心绪不宁,加上那些年在冰天雪地受罚,身子也就越发差了。
季宴清对我突然的疏离,我百思不得其解,派人打探,也不得缘由。
就好像只是一夜之间,季宴清突然厌恶了我。
我还未走出门,季宴清突然喊住我:“沈如卿,你最好懂事些,不要生妒忌之心。”
心口火气闷着,他冷漠的喊我全名,我的心中还在留恋。
我转过头,看他一眼,却发现薛嫦挽着他的手。
这一幕刺眼又让人难过。
可季宴清的脸上是理所应当。
我也知晓,帝王家哪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终究是帝命难违,我对着他们二人,虚虚应了句好。
溪南搀扶着我回了宫。
一路上,她欲言又止,眼里的关切我都瞧见了。
“溪南,可是有话与我说?”我主动开口。
“娘娘,若是想哭,咱们就哭出来,憋久了伤身。”
我摇了摇头:“我哭不出。”
真的哭不出。
明明已经伤心到了极点,我该愤怒,该嫉妒,该疯狂!
可我却始终平静,也哭不出来,难道这是哀莫大于心死?
溪南很是担忧:“娘娘……”
我笑了声,问溪南:“你说,是不是我其实并不喜欢季宴清呢?我也许并不爱他?”
不然为何我除却刚才晕倒,此刻一点伤心都没有。
这一年来我好似一直浑浑噩噩。
溪南回我:“许是娘娘喝太多静心药所致。”
心病还须心药医。
5.
在他们二人成婚前,季宴清就将薛嫦接入了宫中。
两人时常出现在我常去散心的莲花湖,我往往会躲开。
想不通为何,我总是会遇到他们,哪怕我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