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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难过那五年,我与季晏清在楚国一同为质。
年少孤影,我们成为彼此艰难日子里的慰藉。
成婚不过五载,他却说我不过是他称帝路上的一把刀,他心之所爱,从不是我。
在我重病之时,他迎娶薛嫦。
原来他所爱,是薛嫦啊。
那个伤了他至亲之人的女子。
1.
“皇后娘娘,陛下说一个月后要纳安国公家的嫡孙女为贵妃,请您着手准备。”
我看向不远处传达圣意的婢女,问:“安国公家何时有个嫡孙女?”
我和亲西秦,五年前与季宴清成亲,三年前他坐上帝位。
不想这才五年,他便要立贵妃了。
曾经他说的,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就此打破。
还在我重病之时。
“是楚国的薛嫦公主,她被楚国送来和亲。”
我沉默了会,问:“既是公主,怎得成了安国公家的嫡孙女。”
婢女见我面色不悦,颤抖着回道:“听闻是安国公在迎接她途中意外发现这是他多年前失踪的孙女,便认了回来。”
都是借口罢了。
我也没为难这丫头,放了她。
许是我治下手段较狠,宫中的丫鬟嬷嬷都有些怕我。
季宴清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篡位,后宫中若是不严管,怕是事端也不少。
我揉了揉发疼的心口,长叹一口气。
“去御书房,准备一碗寡清的粥。”
两个月未与季宴清见面,我也该见见他了。
2.
溪南将粥准备的很妥当,一眼看去只有几粒米在里边。
这碗粥让我想到了那些年我和季宴清被罚时的日子,我就是端着这么一碗粥水,救了他的命。
我与他都是不受父皇喜爱的孩子,故而被送去了楚国为质。
当时的我,还是女扮男装。
我的父皇不舍他的皇子们受苦,便将我扮成男子送去楚国。
那时,我才十二岁,日日夜夜与季宴清生活在一个院子里。
整整五年,我们二人备受磋磨。
我本以为熬到五年之期,可以回故乡,却不想被楚国皇帝以各种理由留下。
好在,季宴清与我早做谋划,西秦连连打赢了楚国,楚皇不再一家独大。
这质子我也不需再当,我回到了父皇身边。
没两个月,西秦那边要一个公主和亲。
我摇身一变,成了大昭的公主。
真是可笑至极。
那五年,我与季宴清的情谊本就不单纯,白日我们一同受罚,夜晚我们互相慰藉。
在每个濒死的夜,是我们相互陪伴。
可他如今,要娶薛嫦。
薛嫦在楚皇那备受宠爱,对长相甚好的季宴清一见钟情。
只是季宴清那时对她无意,如今却要娶她。
溪南见我发呆,眼中带着担忧:“娘娘?”
她自小跟在我身边,我的事她全都知晓,说是至亲也不为过。
我看向她,露出一个笑容:“何事?”
“娘娘莫难过,还有我在。”
是啊,溪南永远不会背叛我。
她不是季宴清,也不会让我难过。
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杀了他姨母的女子?
我实在不明白。
3.
“她什么反应?”
季宴清的声音传入我耳中。
“回陛下,娘娘她只是问了奴婢几个问题。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我便命人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“放肆!”我瞧见了季宴清的不悦。
他皱起眉,眼里没有对我的关切。
我端起那碗粥,递给季宴清:“陛下让他们退下吧,臣妾有话想与陛下说。”
他看了我一眼,没说什么,大手一挥屏退了所有人。
殿中生了几盆炭,很暖和,但此刻我却觉得凉薄无比。
许是沉默太久,他看着我搅动粥中寡淡的几粒米,忍不住问:“你来做什么?下次守些规矩。”
我挖了一碗粥递给他,轻笑了声:“陛下怎么突然要立贵妃了。”
我期盼地看着他,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