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改了时间,都躲不过他们二人。
后来我干脆也不去莲花湖,免得看到心烦意乱。
溪南说我如今就该与薛嫦那贱人争上一争,凭着曾经的情谊,陛下也不会罚我。
争?
季宴清连仇恨都放下了,爱上了一个杀了他至亲的人。
这般情,哪是我能争到的?
他们二人,说是情比金坚也不为过。
跨越仇恨的爱,比起我与季宴清冷日孤寒的相互依靠,更为坚定。
我如何争?
我不想争,亦不愿争。
再次见到薛嫦,是在季宴清分赏春季衣裳新料子的时候。
她早早来了我宫中,毕恭毕敬给我请了安。
不知为何,我对她倒是生不出敌意。
她一没伤我亲人性命,二没与我争斗,甚至我觉得她与我心中那个薛嫦很不一样。
薛嫦中规中矩挑了两块布料,便向我请安欲走。
我点了点头,却没与她搭话,只是她看起来很想与我说话。
但不争归不争,我亦不能与她成姐妹。
“皇后娘娘,臣妾告退。”
她的话音还未落,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道男声:“嫦儿怎么就挑了两块这样的布料?可是皇后不许你挑?”
我闻言后一时惊讶。
看向他时,他的眼神都是防备和不爽,在期待我的反应。
薛嫦惶恐道:“陛下,皇后娘娘没有不许。”
季宴清不以为然,走到我跟前,为她出头:“沈如卿,你可知你现在像个妒妇一样,朕可以废后!”
“朕与你成亲五载,你无所出……”
我瞧见他的眼睛半眯着,似是威胁:“如今还要欺负朕新封的贵妃不成?”
季宴清命其他人退下,屋内只余我们三人。
薛嫦安静的站在一旁。
我很累,疲倦让我不知作何解释。
他心中已然认定我是故意折磨薛嫦,便连她的解释也觉得是在害怕我而说的自保之言。
我与他在成婚第一年便有了孩子,可他那时与父兄斗得厉害。
这个孩子没有保住……
当初季宴清被构陷,是我在登闻鼓那敲了一夜。
我花了五日四处奔波,为他找了许多证据。
连日奔波加上一夜未眠,为他在百姓跟前争得了自白的机会。
而在宫门大开那一刻,我身下早已是鲜血淋漓。
他的父皇,不得不为登闻鼓重新查彻此事。
我们的第一个孩子,是为他牺牲的。
如今倒成了我无所出。
在一起十年,季宴清最是知晓,用什么刀子最难扎疼我。
6.
十年相伴,我们见过彼此的不堪,也知道彼此心底的伤。
我从不愿用这个孩子作为裹挟他爱我的筹码。
他出来时,看见我躺在登闻鼓前。
那时,他焦急得奔向我,却被拦住。
他求了恩典,敲登闻鼓需挨三十鞭,这惩罚由他自己承担。
而我,抵着疼痛躺在一旁,亲眼见皇帝为他洗冤。
他那时还说,要永远对我好。
可如今,他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加在我身上时,没有半分怜悯。
可能男子天生如此吧,薄情寡义,喜新厌旧。
“臣妾自请废后,前往冷宫。”
朝臣对后宫只有我一个皇后,早就十分不满。
更别说,我自那以后身子骨伤了,有孩子的几率不大。
我说完这句话后,我竟然从他眼中看到了惊讶。
他惊讶什么?
觉得我离不开他?
在这皇权为天的地方,我一个人的力气渺茫。
从前季宴清刚登基时带我参政,愿让我施展自己的才华。
我也很乐于此道,即便群臣参我,他依旧一意孤行。
不过时间不长,也就三个月。
这三个月里,我提了很多自己的想法,有些与季宴清所想不谋而合,而大多数他从不认同。
比如让女子不再依附男子而活,可以出门找正经的生计养活自己。
不了了之,季宴清不同意。
朝臣更是骂我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