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气，顺着他意还生气。

　　4

　　第二日，是除夕夜。

　　本以为昨日宇文宴大发雷霆离开后，又会找个理由将我禁足起来。

　　没想到，第二天，他竟让贴身太监把我带去了宫宴。

　　席间，歌舞升平，舞女们衣角飘飘，歌声悠扬。

　　酒过三巡，大臣们起身敬酒，好不热闹。

　　我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。

　　宴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。

　　太子冷下小脸，抬眼朝主位上看去。

　　皇后苏袅袅神情如常，微笑着让婢女带我入席。

　　她身侧的宇文宴眸光幽深，叫人猜不透心里所想。

　　自生产后，我身体一直虚弱，只是短短几步，就走得喘起了急气。

　　不在乎宴上一双双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目光，我坦然坐下。

　　刚坐下没一会儿，就听宇文宴突然开口。

　　【阿越，你已五岁，有些事，你也该知道了。】

　　【顺妃，乃是你生母。】

　　话音刚落。

　　空气中开始凝结起一种微妙的气氛。

　　阿越皱着和当今天子相似的眉目，语气十分厌恶。

　　【父皇，我不是孩童了，才不信您说的。】

　　【我的母妃乃是皇后娘娘，天下之母，顺妃只是个妃妾，本太子怎么可能从她肚子里出来？】

　　【父皇，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。】

　　宇文宴当即黑沉下脸色，用力把手边酒杯摔落在地。

　　【闭嘴！】

　　文武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，垂下脑袋，不敢言语。

　　阿越也才五岁，也被父皇突然变脸吓了一跳。

　　白着脸呆呆站着，望向父皇的表情带着无措。

　　【可是，儿臣说得并无错啊。】

　　【母亲生我时难产了许久，若要因为父皇生气，我就要沉默不语，这是对母亲的背叛。】

　　【顺妃才不是我母亲，皇后才是！】

　　说完，阿越憋着眼泪，眼里满是倔强。

　　宇文宴脸色黑得更吓人了。

　　【来人，将太子带下去！】

　　阿越流着眼泪，被太监宫女们给拖走了。

　　【娇娇，阿越太小，不懂事。】

　　宇文宴望向我，素来冷硬的表情透着几分自责。

　　我不舍得放下筷子，擦了擦嘴。

　　【太子殿下说得对，这等玩笑还是不要再说了，嫔妾何等身份，不敢逾越。】

　　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猛然站起。

　　【娇娇，你可是生气了？】

　　【阿越惹你生气，我会罚他，来人，快去皇后宫内，将二皇子抱来。】

　　宇文宴语气带着讨好，似乎忘了身侧还坐着他的皇后。

　　【阿珠还小，他定不会惹你生气。】

　　我并未理他，而是对上苏袅袅一双冷淡的眸子。

　　仿佛刚才的一切，她都不放在心上。

　　我嘴角勾起笑，语气平淡：【天气寒凉，还是不要折腾二皇子了。】

　　见我关心孩子，宇文宴顿时松了口气。

　　以为我方才只是心里有太多怨气，在闹脾气罢了。

　　他快步下来，牵起我冰凉的手。

　　对着宫宴大臣们沉声说道：【顺妃为朕诞下两子，功不可没。】

　　【传内阁拟旨，赐珍字，晋为珍贵妃！】

　　我抽出手，表情看不出一点欣喜。

　　宇文宴了然，又说：【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，娇娇，我承诺你一个誓言。】

　　我表情松动，【真的？】

　　【自然，就算是天上的星星，我也给你摘下。】

　　男人眼睛亮晶晶的，像是只等待夸奖的小狗。

　　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，我上前几步，俯身跪下。

　　当着众人的面，扬声一字一句道：【求陛下放我出宫。】

　　宇文宴愣住了。

　　连刚刚稳坐如松，不曾有一丝波动的苏袅袅也惊得站起身。

　　他皱着眉头，像是怀疑耳朵，不可置信地问：【娇娇，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。】

　　我不卑不亢，又重复了好几遍。

　　殿内沉默许久，久到让人心里发慌。

　　宇文宴猛地将我拽起，用力攥紧手腕。

　　狠狠瞪着，那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