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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说过谎的张太医答应了下来。
我亲自送他出宫门。
在路上,张太医还是忍不住开口:【娘娘为何不和陛下说?】
【这病不是一朝一夕,陛下和您情谊深厚,当初若不是外人横叉一脚,怎会叫您受委屈?】
我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。
突然觉得好累。
苦涩说:【算了,他如今妻妾成群,手握权力,我还是不去添堵了。】
年少定情能如何。
皇太后赐婚又能如何。
若心里还有情谊,怎会把我怀胎十月,在期待中降生的孩子连夜送走?
这桩桩件件,摆明了在告诉。
他的心,早就飞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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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足的一个月过去。
在除夕夜前的一天,宇文宴下旨放我出去。
又让贴身太监送来许多赏赐。
当夜,翻了我的牌子。
他踩着月色推门而进,盯着我手里的拨浪鼓,忽然出声。
【娇娇。】
我坐在榻上,一动未动。
继续轻轻晃着拨浪鼓,嘴角挂着浅笑。
宇文宴大步上前。
他轻叹一声,一双黑眸掠过一丝无奈的神情。
【我知你惦念阿珠,皇后宫内玩具多的是,你大可放心。】
我疑惑问:【阿珠?】
【皇后给他取了名字,寓意如珠如玉般疼爱。】
他那副紧张的样子,像是怕极了我再闯入皇后宫内,大闹一场似的。
去年,阿越被封为太子。
白日我在大典上远远看了一眼后,就再也控制不住思念。
半夜去了椒房殿,恳求皇后能让我再瞧孩子一眼。
皇后同意了,可太子却不愿,当众斥责我身为妃妾,怎敢对太子和皇后无礼。
【我乃太子,是由中宫皇后所出。】
三岁大的孩子老态龙钟,厌恶我的眼神挡也挡不住。
【来人,将这个疯子拖下去,不要脏了我母亲的眼!】
皇后严肃斥责他,逼他给我道歉。
上一秒还凶巴巴的太子,下一秒缩进皇后怀里,撒娇卖萌了起来。
【我才不要,越儿是母亲受尽苦楚生下的孩子,怎能叫别人母亲。】
在场的宫女太监们眼神怜悯地看向我。
直到今日,我也不曾忘了那日。
好多话想说,好多话未说,好多话不能说。
憋得我心口疼。
我放下拨浪鼓,摇头解释:【不是给二皇子的。】
【也不是给太子的,太子如今已有五岁,自然是瞧不上这等幼稚的东西。】
宇文宴紧紧盯着拨浪鼓。
【皇后心肠善良,将两个孩子交给她,你大可以放心。】
【当年朕失忆落山,如果不是皇后心善,怎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。】
提起往事,男人眼底都是亮的。
我顿了一下,突然发现心口居然不疼了。
原来……我也在慢慢收回对他的爱。
我垂下眼帘,静静听了半个时辰。
本以为又会难过得不行,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疼。
但不成想,没一会儿,我打了个哈欠,困意袭来,渐渐阖上双眼。
【沈如玉!】
宇文宴又气又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掀开眼,就迎上他气急败坏的脸。
【陛下怎么了?】
【沈如玉,你居然睡着了!?】宇文宴气得扭曲,素来面无表情的脸狰狞极了。
我不慌不忙,揉了揉被吼得疼的耳朵。
【臣妾近日身子困乏,实在撑不住了。】
望向外面黑漆漆的天,继续说。
【天色已深,陛下快去皇后那处歇息吧。】
男人眸光一闪。
怔愣在原地,像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我嘴里出来的。
【沈如玉,你赶我?】
我认真点头,十分善解人意:【臣妾有病在身,您是九五之尊,万不能染上。皇后体贴,肯定能伺候好陛下的。】
宇文宴顿时黑下脸。
【好!】
【沈如玉你真是好得很!】
说完,怒甩衣袖,将门踹开,大步离去。
跪在外面的奴才们大气不敢出。
我满脸疑惑地站在原地,迟迟没反应过来。
男人都这么古怪难伺候的吗?
不顺着他意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