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做错了事,却毫无惩罚的道理。
我看着任裴安以保卫者的姿态守护在顾书华身前,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任裴安瞧见我眼底打着圈儿的泪珠,愣了一瞬。
他抿了抿唇:“当然,我也不是说书华一点错都没有。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顾书华突然开口:“汀汀,你是不是误会我和裴安了?”
“你忘了吗?我嫁过人的。”
我当然没忘。
三年前,顾书华自请和亲草原,成了草原之王穆寒的王妃。
三个月前,她又孤身一人回到了京城,高调宣布恢复自由身,和任裴安牵扯不清。
他们之间毫无边界感的相处,让我很是反感。
顾书华柳眉微蹙。
“你误会我不打紧,可你怎能误会裴安?”
“你可知,有多少人眼红裴安大理寺少卿的位置。稍有一点流言蜚语,都会对他的仕途造成致命的打击。”
任裴安显然是听信了顾书华的话,认为我善妒。
“汀汀,我说过很多次了,我与书华之间是清白的。”
“书华性子直率,学不来你们那些弯弯绕绕。”
“若有不满,你不妨直说,别再针对她了。”
可他没瞧见,顾书华在他身后朝我露出轻蔑挑衅的眼神。
至于清白,他以为我不知道,顾书华曾与他有过婚约。
只不过他家道中落后,顾书华就上门退了婚。
他对顾书华,从最初的冷若冰霜、不屑一顾,到如今下意识的维护与偏袒,从来都不似他所说的那般清白。
4
有任裴安在,我动不了顾书华分毫。
我神情恹恹地躺了几日。
柳柳实在瞧不下去,板着脸将我拖出了府。
到了城郊,她往我怀里甩了一个包袱。
我低头一瞧,是我为踏雪挑选的马鞍和缰绳。
她又在我手里塞了一把锄头。
我俩哼哧忙活了大半天,给踏雪立了个冢。
撒下最后一捧黄土,柳柳盯着我瞧了许久。
她试探性地将手搭在我的发髻上,迟疑了一会儿,然后重重拍了两下,用她一贯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道:“别难过了,踏雪会喜欢这里的。”
走在回府的途中,夜风瑟瑟。
像极了我与踏雪在草原上奔驰时,风拂在脸上的凉意。
我又难过起来。
“也许,踏雪更喜欢魂归故土。”
柳柳脚步一顿。
“其实,我随时都可以带你离开。”
我心思微动,却突然有一道黑影猛而疾地朝我袭来。
柳柳眼疾手快,剑起剑落。
但我的手臂上还是被挠出三道痕,咕噜咕噜往外冒着血珠。
借着稀薄的月光,我认出那是一头狼崽。
它呲着尖利的獠牙,目光凶狠地盯着我,抽搐几下后,渐渐没了气息。
我看着狼尸上干净利落的整齐伤口,惋惜道:“柳柳,你跟着我真是屈才了。”
柳柳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。
“当初不是你死乞白赖地非让我跟着你吗?”
我讪讪一笑。
捡到任裴安之后,我又捡到了重伤濒死的柳柳。
柳柳是一名身手极好的杀手。
我仗着救命之恩,让柳柳留在我身边。
如今已有三年。
“不如……”我放你自由吧。
“啊——”
顾书华从暗巷中窜出,扑向狼尸。
她怨毒地抬起双眸。
“我要你们为我的崽崽偿命!”
任裴安紧随顾书华,从暗巷中追出来。
顾书华抱着狼尸,泪如雨下。
“裴安,她们——她们杀了我的崽崽!”
任裴安眸光一凝,沉声道:“别哭,我会替你做主。”
可当他顺着顾书华手指的方向望过来时,有些意外。
“怎么是你们?”
我上前一步。
“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。”
“三更半夜,孤男寡女,你们为何会在一起?”
任裴安的神情有些许不自然。
“书华说整日待在府里太乏味,我陪她出来走走。”
见任裴安半句不提为她做主一事,反倒同我说起了旁的话,顾书华的美目几欲喷火。
她扯住任裴安的袖子,不甘道:“裴安——”
任裴安这才想起他答应顾书华的事。
他下意识皱起眉:“汀汀,你又胡闹了。”
他的眼底暗含谴责。
“书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