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的肉汤。
任裴安勾起淡淡的笑。
“你瞧,书华特地向你赔罪示好来了。”
“乖,你也别恼她了,嗯?”
他的嗓音很是轻柔,是平日哄我时惯用的语调。
可我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我本不想喝这汤,可架不住任裴安将汤匙递到了唇边。
我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。
任裴安就着我用过的汤匙也舀了一勺。
“味道很是奇特,这是什么肉汤?”
侍女似是个不记事的,挠头想了半天,方才想起——
“顾姑娘好像说……是马肉!滋补得很!”
我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,喉间无法遏制地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酸觉。
我提着长刀去了顾书华的院子。
说来可笑,偌大的京城,顾书华偏偏要住进任裴安的府邸。
任裴安竟也默许了。
我曾向任裴安明确地表达我的不喜,他却揶揄道:“汀汀可别乱吃醋了。”
“顾书华在京城举目无亲,我不过是看在她父母的面上,照拂一二。”
他同我解释了许久,又买了许多我爱吃的零嘴哄我。
我见他确实从不正眼瞧过顾书华一次,方才打消了疑虑。
可如今当我踏进顾书华的院子,看见满院盛放的玫瑰,我才惊觉,或许我从未了解过任裴安。
顾书华钟爱玫瑰。
即便是在这寒冷的冬日,她的院子里还能开满娇艳欲滴的玫瑰。
可想而知,它的主人有多精心呵护。
而这主人是谁,不言而喻。
顾书华背对着我,不知在逗弄着怀里的什么。
听见声响,她转过头。
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也从她的怀里探出头来,瞳孔闪烁着绿光。
顾书华竟圈养了一头年幼的狼崽。
“是你。”
瞧见我,顾书华挑眉笑了笑。
“你是为那一碗肉汤,专程来道谢的吗?”
她挑衅又自得的目光,如当头棒喝。
“你是故意的。”
见四下无人,她眼角眉梢皆是志得意满的笑意。
“我就是故意的。”
“迄今为止,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。”
“既然你不肯将踏雪给我,那我就杀了它。”
“我不仅杀了它,还要将它大卸八块,再让众人分食。”
3
半月前,顾书华看上了我的踏雪。
我自然不愿相让。
索要不成,竟成了她杀掉踏雪的理由。
我气得浑身发颤。
任裴安赶到时,瞧见的便是我用长刀指着顾书华的一幕。
他不由分说地夺过我手里的长刀,声音中是掩饰不了的紧张。
“穆汀汀,你别胡闹了。”
顾书华躲在任裴安身后,探出半个身子来。
“我原想着,既然踏雪死了,不如让它死得其所。”
“恰好当值的官爷们也劳累多日,让大伙儿补补,也能为你挣个体恤下属的美名。”
任裴安怔了怔,神情似是有些动容。
顾书华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“可我没想到,汀汀不愿。”
瞧见她这般假惺惺的作态,我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嘴脸。
可我方一动作,任裴安就将顾书华护在身后。
生怕我伤害顾书华似的。
他拧着眉,失望地看着我。
“汀汀,你什么时候能像书华那样懂事,别总是让我为难。”
懂事?为难?
他似乎忘了,明明是他,让我不要那么懂事的。
初来京城时,我因不懂高门规矩,闹过不少笑话。
贵人们讥笑我出身乡野,不识礼数,时常戏弄我。
我怕给任裴安惹麻烦,一忍再忍。
直至冬日我被人推入冰冷的湖中。
任裴安将我捞出来时,双手都在颤抖。
他红着眼,哽咽得不像话。
“汀汀,我不要你那么懂事。”
“日后,我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你。”
任裴安说到做到。
自那之后,他发了狠似地向高位爬。
他说不论我有多肆意妄为,他总能替我善后。
可今日,他反倒嫌我不懂事,让他为难了。
任裴安的语气不容置喙。
“此事到此为止。”
“书华也是一片好意,总不能为一匹马让她赔上一条命吧?”
又来了。
任裴安总说踏雪的命比不上顾书华的命,可踏雪的命又卑贱在哪里呢?
人命固然重要,可也没有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