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人都是棋子。只在于谁能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棋子。”
于是我知道,她的野心或许不小。
我与绮兰在玉华宫做些洒扫、递茶水之类的活儿。
忙碌之余,我时常发现,贤妃并不时刻安静。
她常常召见一些太监宫女,低声吩咐什么。
某个傍晚,我端着一盘点心路过偏殿。
忽听到是贤妃与她心腹宫女玲珑在说话:“若想站稳脚跟,不能光盯着皇后。还有宁昭仪,也颇得皇上欢心。她若再趁势而上,本宫的地位恐有动摇。”
玲珑接道:“那要不要尽快出手?”
贤妃沉吟:“不可操之过急。先暗地收集她把柄。只要捏住她不光彩之处,就能让她翻不出浪花。”
我手心一抖,差点让点心掉地。急忙退后两步,躲在暗处。
不敢多听,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。
只是心跳不止,深觉宫斗之险。
4
玉华宫隔日便出了大事。
早晨时,宫女们匆忙请御医。
只因贤妃忽然染了风寒,高烧不退。她向来能干,这次却病得厉害。
我随绮兰在侧服侍。
看着贤妃虚弱的面容,我心里不禁发怵。她素来强势,此刻却形同折翼。
忽然外头太监来报:“皇上来了。”
我心猛地一凛。
皇上,那可是至尊之人。我从未近见过。
一个修长身影跨过门槛。
他身着黑色常服,周身带着森然威严。腰间玉佩撞击,清脆可闻。
“贤妃。”他声音不大,却有股不容抗拒的威势。
贤妃半睁眼:“皇上……”
皇上坐到榻前,伸手探她额头,语气颇有担忧:“怎么病得这样?可要多歇息些日子。”
贤妃咳了两声,勉强坐起:“臣妾不想让皇上担心,所以没叫人去惊动圣驾。”
皇上轻拍她手背:“这还客气?你病了,朕能不来?”
我在一旁跪着,心中惴惴不安,却又暗暗打量:这位帝王,年岁约摸而立,眉眼英气,举止雍容。看他凝视贤妃的眼神,似真有几分情义。
正默想间,皇上忽然看向我:“你,过来。”
我心猛跳,立刻上前跪拜:“奴婢清漪,见过皇上。”
皇上说:“你替贤妃熬药?”
我垂头:“是。”
“那可要心细点,别耽误了贤妃病情。”
“奴婢不敢怠慢。”
他不再说话,只是随手拨弄桌上的茶盏,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。
那目光,让我后背一阵冰凉。
等皇上离去,贤妃长吁一口气,又咳嗽起来。她对我招手:“清漪,你来。”
我忙凑近,轻声问:“娘娘可是要喝水?”
贤妃却盯着我,面上带着复杂的神色:“皇上可能看上你了。”
我大惊:“奴婢绝无此意!”
贤妃咳得厉害,挣扎着起身:“哼,我懂男人的眼神。你若果真能得皇上青睐,我也不拦着。只是提醒你,深宫凶险,千万别乱走一步。”
我慌忙跪地:“娘娘明鉴。奴婢绝无非分之想。”
她扶住额头,似乎有些昏沉:“我知道,但皇上的心思,你猜不透。”
我心里乱如麻,却只能垂眸:“奴婢谨记。”
那一夜,我难以入眠。
想起皇上的眼神,似藏锋刃,又似含深意。
我似乎成了池中之鱼,不知哪日会被捞起,或被舍弃。
5
贤妃的病持续了数日。
宫中传言她本就体虚,忽又操劳过度,才落下病根。
有人暗示,贤妃可能会因此失宠。
有人更趁机落井下石,说她故意博取皇上同情。
这些传言,我都不敢多问。
宫里任何风吹草动,都可能暗含杀机。
这日傍晚,天空飘着丝丝细雨。
我在廊下打扫,正想收拾屋檐下的宫灯,忽见一个陌生太监匆匆而至:“贤妃娘娘可好?”
“你是谁?”我警惕。
“公公叫我送药。”他扬了扬手中的盒子,“皇后娘娘恩赐的安神药,说是让贤妃好好歇着。”
我皱眉:“你放下吧。”
他把盒子放在石桌上,又多看我两眼,才转身离去。
我盯着那盒子,直觉心中生疑。
皇后与贤妃,表面平和,暗里却争斗不断。
如今贤妃病重,她会送药?当真关怀?还是另有所图?
我不敢怠慢,忙将这盒安神药端进去。贤妃倚在床头,脸色苍白。
“娘娘,这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药,说是对您病体有益。”
贤妃冷笑一声:“皇后的一片好心,叫人如何敢拒?”
“那要服么?”
她沉默片刻:“你拿银针试试。”
我点头,接过身边宫女捧的银针,先挑一撮药粉试验。银针无异样。
贤妃摇头:“罢了,我病着,她大可不用害我。或许只是在做样子……你去帮我煎了吧。”
我转身离去,将药粉倒进瓦罐,小心熬煮。那股药味十分浓烈。
我心中不安,却不敢多言。
煎好药后,我端到贤妃床前。
她抿了一口,面色一动:“苦得很。”
我递上蜜饯:“娘娘忍一忍,喝完对身体也许有益。”
她喝下大半碗,眼中满是疲惫:“清漪,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?”
我回道:“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多月。”
她轻轻一笑:“本宫知道你心思细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