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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负流年,独负你 庸慕章 4266 2025-01-15 09:06

  

月朗星稀,弯月挂在夜空中。

黑衣男子将我抗在肩上回到了一处院落中,木构建筑,寂静幽僻,清雅别致。

我张牙舞爪,不停拍打他的脊背,一不留神从他的肩上溜了下来,他硬是单手拽着我拖了好几步,我的伤还没有好,想挣脱又不敢乱动,就这么被他几乎是拖的扑在了地上,任凭我怎么挣扎,他都不为所动,然后一把将我扔在床榻上,我脸色苍白,蜷缩在墙角,他则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,随即俯下身。

他的眼睛蒙着黑绸,动作却是一点都不迟缓,他浑身散发着冷冽的肃杀之气,让人不寒而栗。

他的脸涨红,喉结也在缓慢滚动,突然,他一把扼住了我的脖颈,手臂往前一推,便将我抵在了墙上,激的我一身鸡皮疙瘩。

“放开我!你是谁?你一个白头发的瞎子为何要缠着我!”我痛苦的挣扎,不停的踢打他。

我仰着脖子,声音受到了压迫,此话一出,眼神中随即又流露出一丝后悔和恐惧,这句话分明会进一步的激怒他。

“一个瞎子……白发……”他冷笑道,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,他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重,丝毫没有顾及到我已经喘不动气了,踢打他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。

“放手……”我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。

我满脸通红,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就要停止了。

他这才慢慢的将手松开。

我猛烈的咳诉了起来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,不停地喘息着。

“放心,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”黑衣人冷冷的看着我,说罢,他扯住我的衣领,像拎着一只小鸟一样将我从床榻提起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
他居高临下,声音冷冽。

“你可知我这白发是因何而白?!……”

“我是被谁所赐成了瞎子?!……”

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,浑身颤抖了起来,又忍不住的咳了起来。

半晌,我都没有出声。

“说话!”他怒吼道。

我被惊的浑身一哆嗦。

“你的事与我何干?!”似乎是这异常坚定语气再一次惹怒了他,只此一句,便让他似被噎住了一般,顿觉胸口堵了块石头,难以呼吸。

半响。

他冷冷的说道,“难道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么?”

白发黑衣人顺势用剑挑开我的衣襟,雪白的膀子露了出来,我神情紧张的看着他,不知他意欲何为,我甚至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。

他冷冷说道:“你的右臂上有一处枪伤,已经结疤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我惊呼。

胸口剧烈的疼痛让我又止不住的咳诉了起来,他瞥了我一眼,语调平缓,但是态度依旧冷漠,转身离开。

今夜,难眠的不止是我,宋士诚与阿离正在南明城内焦急的寻找,南明城上上下下几乎都被他们翻了个遍,可是依旧没有我的消息。

第四章

我蜷缩在角落里,又痛又累,加之这突如其来的恐惧,更加让我疲惫不堪,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,只求这难捱的夜晚快点结束,我剧烈咳嗽的样子像极了即将被虐杀的猎物。

吱呀一声,门被推开了,我知道是黑衣男子进来了,我没有抬头,眼帘低垂,此刻,我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。

“你心肺咳血,需要吃药”他依旧是冷冷的声音。

我像没听见他的声音一般,纹丝未动。他见我脚下生根,无奈的伸出手臂试图将我拉起。

“你别碰我!你再不松手,我就杀了你!”我猛地推开他的手,顺势拿出匕首朝他胸口刺去。

他迅速的向旁边躲闪,捏住了我的手腕,匕首掉落在地上,发出一声清脆而尖锐的“哐当”声。

我瞬间僵住,眼神慌乱不安的瞥向他,他的手捏着我的手腕,似乎要把我的腕骨捏碎,另一只手慢慢靠近我的脸,我像被定住了一般吓的一动不敢动,此刻,他像狼压制它的猎物一般狠厉。

倏尔,他言语间尽是冰冷:“今天,你还想用这把匕首再杀我一次!”。他强大的气压让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。

我的身体因恐惧剧烈的颤抖起来,清风吹过,卷起他的白发,白发拂过我的脸,仿佛是一根根银针刺在我的脸上,他的每一根白发都让我恐惧的颤抖,那双深藏在黑绸下的眼睛,更让我不寒而栗。

他的气息压的我喘不过气来。

“咳咳”

恐惧再次让我咳嗽了起来,这咳嗽声打破了死亡般的沉寂。

他顺势松开了我的手,我无力的趴伏在地上,藕色的丝罗轻飘飘的裹着我,我的手指伏在冰冷的地上,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。

他用脚碾着刚才那把匕首,金属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让我恨得牙痒,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。倏地,他又弯腰将匕首捡了起来。

我这才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相貌,他身形颀长,身姿笔直,却是一脸的清冷。

屋内是我一直止不住的咳嗽声,他冷厉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无奈。

他瞥了一眼缩在墙角处一动不敢动的我,随即走出了房间,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,我顿时松了口气,正当我想着如何逃出去时,却发现他突然又回到了房间,手里端着一个碗,里面不时有热气冒出。

“你病了,需要吃药”他淡淡的说。

“不劳您大驾,我不需要!”我语气生冷。

他听罢,又气又恼,似有些无奈,但是却一言未发,径直走到我的面前。

“你干什么?!”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,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。

“你被玄天明珠所伤,需要喝药。”

又是一股熟悉的浓郁的苦涩的味道,我忍不住咋了咂舌。

“又是这药!我不喝!”我挣扎着两只手胡乱摆动,想要将碗打碎。

他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,看不出什么表情,看着张牙舞爪的我,他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我的只手死死的捏住,然后,毫不犹豫的将碗里的药往我嘴里倒,我牙关紧闭,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,药顺着我的嘴角撒了一些,滴在他的手背上。他索性一把将我搂在怀里,将我的双手紧紧的按压在他的胳膊下,然后,毫无防备的捏着我的鼻子,端碗灌了进去,一气呵成。

不出意外,我被呛着了,他似乎是幸灾乐祸的帮我拍了拍背,捋顺了气。然后,他一脸嫌弃的补了一刀说:“良药苦口,忍着点!”

说罢,他出乎意料的拿了帕子,让我擦擦嘴角,他这突兀的举动,丝毫没有减轻我对他的厌恶和恐惧。

奇怪,这种药和我在宋府喝的一模一样,他怎么会知道这种甘草露水?我不禁狐疑的看着他。

然而,他却没有理会我,脸上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,随即问道“玄天明珠在哪里?”

“什么玄天明珠?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!你抓错人了!”我有些委屈,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。

黑衣人手中紧握着那把匕首,语气陡然变得狠厉:“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么?!”

泪水在我的眼中滑落,我声嘶力竭道:“不想!你是何人与我无关,我叫忘忧,不是你所寻之人,我只想离开这里!”剧烈的咳嗽让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。

半响,屋内没有声音。

“你走吧”他依旧是冷冷的声音。

我有些不可思议,抬头看了看他,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。我像得到特赦一般,撩起裙摆,刚迈开步子准备离开,却又忍不住转身回头看了一眼那盛过甘草露水的碗,心中的狐疑,抬眼看到他凌厉的下颚线又让我忍住不没问,便急切的跑了出去。

第五章

“少主,就这么让她走了?”逻九焦急的问道,她躬身立在这位白发遮目的男子身边。

原来这位白发遮目的男子是五年前一夜消失的北玄族的少主丘穆凌。

“她此刻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,留她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”丘穆凌淡淡的说道。

逻九满脸困惑,“玄天明珠怎么找?把她放走了……”

“她最近不是一直在打听北玄的下落么,盯着她,有什么事情随时向我汇报”丘穆凌端坐在书桌前,双手摩挲着匕首。

“如果确认她是夫人的话,要动手么?”逻九语气有些揶揄,见丘穆凌迟迟没有言语,逻九心中不免憋了气,“少主,我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再心慈手软,只要取了她的心头血,您便可以复明,我们的族人也都有救了!”

“拯救族人我责无旁贷”丘穆凌依旧是语气坚定。

逻九便不再言语,只是应声出门。

丘穆凌低头陷入了沉思。这把匕首是他送给夫人防身所用,而今日这女子耳垂上的明月珰也是他送给夫人的定情之物。

他何尝不知道今日的女子就是他昔日的夫人司马莫负,烛光摇曳,让他冷厉的面庞变得柔和了许多,往昔共剪西窗烛的情景还历历在目,他不禁叹了口气,情深处,生死相牵,红颜未老发先白。

可是,当年,就是这个女子把他害的好惨。那时,他是不可一世、人人惧怕的北玄国少主,

同样是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,寂寂冷辉洒在北玄城内的青石长街上。

作为北玄皇妃,她私自打开城门,为其父皇和皇兄杀入城内做好接应,北玄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,无数的族人惨死在她的长剑下,她的脸上溅满了北玄族人的鲜血,她的发髻被打散,如瀑的黑发在那一刻飘散在空中,是人是魔?寒光剑影,血光迸现。

自己作为北玄的少主的丘穆凌被这个女人生生剜去了双眼,他的血一滴、一滴从眼窝中流出,他艰难地抬起头,已经感受不到更多的疼痛了。

原来疼痛是这样的让人窒息,疼痛竟是有极限的……

他这样想着,踉踉跄跄的走在遍地尸身的宫殿内,直到感觉到她再次挡住了自己的去路。

“莫儿……莫儿……”

他感受到了她的气息,他试图怒起嘴角挤出一丝微笑,他不相信自己心爱的皇妃会剜掉自己的双眼……

然而,即使他在轻声呼唤她,司马莫负却毫无回应,猛然抽出匕首,猝不及防的扎向丘穆凌的胸口。

他唇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住,不可置信的低头,司马莫负的手正抓着那把扎在胸口的匕首上。

这把匕首是他送给她防身所用……

他恨!

回忆再次让丘穆凌挣扎了起来,他不由的握紧了拳头,青筋暴起,“司马莫负,我要让你血债血偿!”

这夜,注定是难眠的一夜,整整一夜,丘穆凌都在责任与爱情,世俗与操守之间艰难取舍。他满头的白发像是雪一般覆盖在他本就苍白的脸上,整个人显得异常脆弱。

第六章

夜晚,街上突然刮起了狂风。

我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,剧烈的咳嗽让我脚步放缓,但却又不得不加快脚步,我狼狈的模样不禁引起了行人的注意,路人不时回头观望。

灯火阑珊处,宋士诚看到前边张望的人群,他好像有心灵感应一般,不自觉的加快脚步,他穿过人群,终于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我,颤抖的身躯,凌乱的头发,让我显得更加破碎。

“忘忧!”宋士诚大声喊道,他那弯弯的眼睛里满是心疼。

相遇的瞬间,宋士诚紧紧的捏着我的衣袖,轻声哄道:“没事了,没事了,我带你回家……”

宋府内,我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,宋士诚担忧的坐在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,医官也在一旁把脉,医馆起身恭敬行礼:“姑娘只是皮外伤,未伤及筋骨,只是受到惊吓,让她的旧疾更甚,需要静养。”

阿离送走医馆,宋轻柔的用布巾为我擦拭额头。

半个月后,在宋士诚的精心照料下,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,只是仍然需要服用甘草露水。这段时间的相处,让我和宋士诚渐渐熟络了起来,但是不管我如何询问,他还是没有开口,只是淡淡的说他是我昔日的旧友而已。

这段时日,我时常想起那晚将我掳走的黑衣男子,他是如何知道我的疾咳是需要甘草露水来止的,他似乎很了解我的样子,难道,我们之前相识?

我三番五次的询问我阿离关于甘草露水的事情,起初她只是支支吾吾不肯说,后来再我的一再询问下,她也只是透漏了这个露水是北玄所特有的,只有取此水熬药才能暂时止住我的咳嗽,至于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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