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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负流年,独负你 庸慕章 4266 2025-01-15 09:06

  

他的她便不肯再透漏。

如此这般,那我一定与这个已经消亡的北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想起来前几日,我偷偷出门将那对明月珰拿到城内的最好的玉器店,让其帮忙查询此玉的出处,想必这几日也该有消息了。

于是,我一身男子装束,刚要出门就被阿离拦了下来。

“姑娘,你切莫再要出门了,你有所不知最近几日城内贴的那女子的画像和你很像”

我一脸惊讶,“那我更应该出去打探清楚”

阿离还是为难的神情,“公子出门前再三叮嘱,让姑娘好生休养的”

“宋公子出门了?他去哪了?”不知为何,我有些担心。

“公子入宫了,陛下招见”阿离吞吞吐吐的说。

我在阿离脸上扫了一眼,笑了笑说:“我有些想吃城南的糖糕,不如你帮我去买吧”

见阿离有些犹豫,“宋公子不论我想要什么,想吃什么,你们都要好生伺候么”

阿离听罢,仍然不放心的嘱咐了院子里的女婢好生照看我之类的话后,便匆匆出门了。

见阿离的身影远去,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我顺手戴上了帷帽,便从卧房的后窗跳了下去,卧房后窗刚好有一棵树,正适合偷偷溜出去。

今天街上热闹非凡,也不知道玉器店的老板打听到消息没有,我一边走一边思量着,突然,看见前边人头攒动,人们议论纷纷。

“有人要跳湖!”人群中有人大喊。

我急忙拔起腿跑了过去,只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湖边失魂落魄的样子,她目光呆滞,她的手脚被绑了,似乎身子一斜就会掉到湖里。

“一个被玷污了的女人,我们家如何能要?出了这样的事,你就不应该在嫁过来!”一个妇人厉声呵斥,妇人的眼睛像钩子似的的剜着湖边的女子。

“谁家还要这样的新媳妇?!”

“真不如死了算了……死了还干净!”

人群中七嘴八舌,这些言论像刀子一样锋利。

“我没想再进你家的门……”湖边的女子浑身颤抖,陡然提高了声音,喧闹的人群,无人听她解释,她的声音淹没在人们的喧闹声中,她不得不又提高嗓门重复了一遍。

“你难道还想活?那让你的父母把你领回去!”

人群又是一阵骚动,大家都在找该女子的父母。

女子的父母也在人群中,但是他们缩在人群中,一声没坑,像死了一般。或许,失了贞洁的女儿,在他们心中已经不在重要,他们关心的从来不是女儿的冷暖,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面子。

“你们干什么?!错的不是她,是那强人!”我扒开人群,努力挤到前边,欲和那老妇人好好理论一番。

老妇人白了我一眼,她似乎不想和我纠缠,然后她转身对着湖边的女子说。

“你的父母都不要你了,你还活着干什么?!”老妇人不想理她,眉头拧成一股绳,招呼人将女子抓了起来,往湖里按。

一柄银枪破空而出,“砰!”的一声嵌入到湖边的树上,枪身震颤,闪烁着凌冽的寒光。围观的人群如鸟兽般四散开来,众人见白袍玉面的年轻男人腰间配剑,手握缰绳,骑马走近,他居高临下,只是眼上蒙着黑绸,此人正是丘穆凌。

丘穆凌在马上开口回应着老妇人,他的声音铿锵有力,“她即便无父无母也可以好好地活着!”

“她既然并未入你家的族谱,就不能用当地的风俗来约束她,当然,这种风俗实在是没有存在的必要!”

“今日,谁敢将这女子沉湖,休要怪我不客气!”

是他!他不正是那日掳走我的人么,他怎么会在这里?我暗自打量着他。

那老妇人战战兢兢的说:“她家收了我们家的聘礼了,这钱……”

“逻九,有钱吗?”

丘穆凌转身,问向自己的侍从逻九。

“……”

逻九不情不愿的伸手在衣衫中摸出来钱袋子,扔给那老妇人,顺口说道:“出门没带这么多,只带了一些,少主,您可一定记得还我啊。”

老妇人掂量着钱袋子,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,袋子里的钱比她花的聘礼还要多呢。

“逻九,去给她解开。”

丘穆凌不再理那老妇人,朝着逻九抬了抬下巴。

逻九抬脚向湖边走去,却不料那女子望着深不见底的湖水,竟然自己一头栽了下去。

“啊”

人群中再次沸腾了起来。

她怎么会如此想不开,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,一个女子活在这世间竟然如此困难,何为贞洁呢?女子要操守贞洁,可这个世道何曾对男子有过如此要求?那不过是上位者对弱者的精神操控!待嫁的女子,是无根的女子,父母的家已经不是她的家,婆家又何曾是她的家呢?女子是失根的,从她一出生便已注定。

想到这里,一阵凉意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,或许这是同作为女子的感同身受。

跳湖女子的父母这才从人群中探出脑袋,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自己女儿的死而显得伤悲,仍旧是一副麻木的神情,仿佛女儿的死并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任何波澜,他们只是木讷的迈开步子,讪讪的立在湖边,丘穆凌让人帮忙将女子捞起,并嘱咐其父母好生安葬。

哄闹的人群这才慢慢散去,我随着人流离开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丘穆凌,他年似乎也不坏。从上次他喂我甘草露水开始,我便知他应该知道关于我身世的秘密。

第七章

转弯,便到了南明城最大的玉器店,店里人来人往,人多眼杂,我将店主悄悄拉到一旁,询问他关于上次那对明月铛的事情,店主肥胖的手捏了捏稀疏的胡须,眼睛咪咪,“这是南明城内的禁忌,打探关于北玄的适合事情那都是要吃官司的……”

“我价钱!”我毫不犹豫的说。

店主这才探头探脑的向四周望了望,然后小心翼翼的说:“这对明月铛只有北玄皇室所有,据传闻,只有北玄的少主夫人才能佩戴,这是北玄后宫宫主世代流传的信物。”

倏地,店主悄悄地补充道:“五年前,南明的长公主正是嫁与北玄少主丘穆凌……”

我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,整个人僵硬的矗立良久。

“公子,您说的银两呢”店主神色仍有些慌张,见我没有回答,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。

“记在宋士诚的帐上,明日去宋府取便是!”我压低了帷帽,紧了紧面纱,转身离开。

宋府在南明城是人人尽知的豪门世家,这点钱对宋士诚不算什么,如果不是我身上实在没什么银两,我也不会让他掏钱。

冷风吹着我的面纱,让我得以平复心中的汹涌的波涛。我步履僵硬的走在路上,难道,我是南明的长公主?

北玄族一夜消亡与我有关,那……那北玄少主是被我所害?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,不会的!不会的!我在心里反复默念,我醒来后,遍体鳞伤,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功修为,更何况,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呢?!

我想起了那日在街头人们的议论,我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!我不是!虽然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,但是我对蝼蚁尚存悲悯之心,我悲天悯人,怎么会是这样的恶魔呢!

既然宋士诚是我的旧友,他知理受矩,那我此前肯定不会是世人所说的这般不堪,一定是我自己搞错了,我在努力撕扯自己的心肺,试图找到让自己清正的理由!

我心虚凌乱,迟迟没有回宋府,失魂落魄的坐在僻静的街角陷入了沉思,直到街边灯影零落,起灯了,时间过得真快,该回宋府了,不然,宋士诚又该担心了。

我迈开步子,朝宋府走去。

四周黑漆漆的一片,一群戴着斗笠的黑衣人隐藏在无人的街角,我突然感到身上发怵,总感觉有一双双眼睛盯着我,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,空无一人,这越发让我警惕。

地上,一道道影子逐步向我逼来,我虽然惊慌,却是强装镇定的转身回头,猛然看见一群身强体壮的黑衣人,我解开身上的钱袋子递过去,这钱,我没舍得给店主,看来今晚是不得不扔给这伙强盗了。

“各位,应当只是为了求财,这钱袋中的姑且算是酒钱,若是不够,我再回府上取……”

我一边提防着他们,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四周,伺机寻找可以防身之物。

为首的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一阵冷笑,随后,他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人:“把她的面纱揭了,如果是长公主,直接处死!如果不是,……”

“嗖”一声,一支冷箭射在我的胳膊上,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发出嘶嘶嘶的声音,心中暗自骂道,你这狗奴才就不能等你们头把话说完嘛!我都没来得及闪躲!!

几乎是同时,为首的刀疤黑衣人一愣,骂骂咧咧的说:“谁他妈让你这么快就动手的!老子话还没说完呢!你还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领导?!”

射箭的黑衣人神色慌张,手里的弓几欲掉落,心虚的说:“头,如果不是长公主,是不是也得处死啊?”

刀疤黑衣人没好气地回道:“处死!不留活口”,随即,又骂骂咧咧:“你他娘的什么破箭法,偏到你老婆炕头上去了!都给我精神点!别再出什么乱子!”

我听到此话,只觉得心里已经凉透,早知如此,真应该听阿离的话,老老实实在宋府呆着,时至今日,多希望宋士诚能够出现在我的眼前,我不由的往后退去,但是身后已经退回可退。

一道刺眼的剑光袭来,我试图侧身躲避,做最后的挣扎,奇怪,黑衣人竟然倒在我的面前,我睁大双眼一看,一个白袍黑绸遮眼的年轻男人挡在我面前,是他!

“她的性命还轮不到你来取!”丘穆凌冷言道。

只见丘穆凌身手矫捷,手中的剑上下翻飞,虽然双目不能视物,但丝毫没有影响他敏捷的步伐,他快如幻影般的转身,将背后朝他刺来的黑衣人,一剑割喉,刀光剑影,我躲在一旁有些惊魂未定,不多时,只见黑衣人一个个应声倒地。

我有些惶恐的看着丘穆凌,白发飘飘,身姿挺拔,他的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什么表情,他白皙的手上骨节清晰,手上紧紧握着那把利剑。

“多谢!”我有些感激的看着丘穆凌,但却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,店主的话让我心头隐隐作痛,我不想草草的去揭开伤疤,或许,我就是忘忧,在宋府上安稳度日没有什么不好。

丘穆凌收起剑,冷冷道:“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!我救你是不希望你死在别人手上而已。”

丘穆凌弯腰看了看黑衣人腰间的腰牌,眉头一皱,喃喃道:“是南明皇宫的人!”丘穆凌不禁在心中暗里叹道,居然如此狠毒,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!

刚才惊魂的一幕,让我又咳嗽了起来,手臂的血不停的往下滴,衣衫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。我头发散乱,狼狈的捂着伤口。

看着我不停流血的手臂,丘穆凌心头一紧。

我试图趁机逃走,但是,丘穆凌又像幻影一般挡在了我的面前。

依旧是冷冷的态度:“你受伤了,需要医治!”

说完,他不给我反应的时间,将我拦腰抱起,快步离开。

第八章

我被丘穆凌救到府上,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完好,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,时不时的忍不住咳嗽。

老医工立在丘穆凌的身旁,忍不住唠叨起来:“这位姑娘最近是新伤旧疾不断,可不能这么折腾了,你们可得好生照顾!”

丘穆凌低头颔首,此刻像犯错的孩子似的乖乖的站在老医工的身旁。逻九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,她冷冷的看了一眼丘穆凌。

颇为不满的将老医工送出门外,在门外还忍不住发了句牢骚:“少主怎么还要救她!”

屋内,烛光摇曳。

丘穆凌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我,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我的场景。

沙场秋点兵,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,意气风发的少年丘穆凌征战沙场,他志在必得,接连几个胜仗,北玄士气大振。

军帐中,他翘起靴子,轻蔑的向敌军下战书:“还有没有人来应战了,南明不过是偏安一处没有骨气的鼠辈罢了!”说罢,身后的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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